“坐我的車吧。”
李燦帶著兩人開車到了公園,他對這里比較熟悉,直接將兩人帶到了海邊。
一望無際的大海,在五月溫暖的陽光下,一片無邊的波瀾,海水敲打在岸邊的巖石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帶著腥味的海風,吹得讓人有點睜不開眼睛。
只是海水看起來有點渾濁,遠處的海平面也是灰蒙蒙的,讓巫俊有點失望。
說好的如天空一般的藍色呢?
難道是我對藍色有什么誤解?
“我們還是過去吧,”鄒海身體比較弱,感覺有點受不住了,“那邊應該也開始了。”
所謂的開始,其實也就是一個或者幾個“大師”,分別坐在涼亭里,或者走在路上,然后身邊跟著一大群人陪著聊天,并找適當的機會請教一些問題。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有請教的機會,這還要看人家大師和你有沒有“緣分”。
巫俊和李燦也隨機加入一個散步的隊伍,這個隊伍的核心人物,是一個白頭發的老人。
巫俊是想聽聽他到底是怎么給這些人指點迷津的,而李燦則是想去試試,能不能找到機會去搭句話。
“張老板。”白發老人突然叫到一個人的名字。
“誒,胡老,我在這!”張老板在大家羨慕的目光中,從中間擠到了最前面。
“你看這棵樹,”胡老指著一棵海棠,說道,“是不是長蟲了?”
張老板聽了一愣,仔細看了看這棵長勢良好的海棠:“好像沒有吧?”
“哈哈,”胡老笑著搖了搖頭,“蟲子在樹里面,你只看表面,當然是看不到了。”
說完他也不再多做解釋,領著一群人繼續朝前走去,留下張老板一個人原地琢磨那棵樹,以及胡老話里的意思。
巫俊覺得,這是胡老在暗示這位張老板,公司或者企業內部出現了蛀蟲。
當然只是猜測,至于是不是,馬上來驗證一下。
于是他對著張老板使用了天機眼,再看了看他未來一個月的影像,果然看到他回公司之后開始悄悄嚴查,揪出了兩個從客戶那里拿大量回扣的采購。
看來這位胡老,也是個有本事的人。
不過從這件事,巫俊看出了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
他都是有話直說,不繞彎子,這位胡老卻是借物寓意,還要靠人自己琢磨一下,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這可能就是業余和專業人士的區別。
當然,就傳統的算命來說,他可能連業余都算不上。
跟著胡老走了大半個公園,他一共也只跟四五個人說了幾句話,然后就借口累了,早早地坐車離開。
李燦無奈地站在路邊,這一路走來,他連靠近胡老身邊的機會都沒有。
看了看仍然和他連著的細線,巫俊便說道:“要不讓,還是按我說的,去找粟明月吧。”
“行,我先謝謝你,回頭再請你吃飯。”
“吃飯有的是機會。”巫俊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他們就在那里,你去找粟明月和范彭,就說我介紹你去的。”
李燦點了點頭,但經過剛才的事情,他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而且那個亭子外面,密密麻麻站著兩三百號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擠得進去。
亭子里一共有三個人。
范彭、粟明月,還有另外一個花白頭發的老人。
粟明月封卦三年,范彭是看風水的,所以兩人很是清閑,倒是那位老人忙得不可開交。
李燦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到前面,剛想走進涼亭,就被人一把拽住。
“小伙子你干什么?”
“我找人啊。”
“我們都是找人的,”旁邊有人小聲說道,“所以你去排個隊行不行?”
“而且沒有張老允許,你進去了也沒用。”
“吃生活(方言)!后邊排隊!”
“我不找張老,”李燦無奈地笑了笑,“我找其他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