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茫然地搖著頭，雖然他很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無論是視頻里的身影，還是他舌頭上傳來的疼痛，都讓他無法否認。
“那你最后能記得的事情是什么？”
李健想了想，這才慢慢說道：“我記得當時我在店里，正好沒什么客人，我就想去附近一家熟菜店買個烤鴨，我女兒喜歡吃烤鴨，然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之前呢？”秦如海問，“你有沒有接觸過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有沒有人對你說什么奇怪的話之類？”
李健搖了搖老頭，道：“我每天都在店里忙，基本上不去別的地方，接觸的人大多都是來買水果的客人，沒發現什么奇怪的。”
這讓秦如海有點惱火，本以為李健清醒了就能問出點有價值的信息，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進展。
“警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健看過視頻之后，自己也嚇得不輕，因為這不是闖闖紅燈這種小事，這可是要坐牢的，“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可是……”
“你安心吧，”秦如海說道，“只要你積極配合調查，我們肯定能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還你一個公道。”
李健都快哭出來了，他一輩子老老實實的，和街坊鄰居連架都沒吵過，怎么突然變成了這樣。
這時孫麗敲了敲門：“秦隊，其他嫌疑人也清醒過來了。”
“怎么樣？”
“和他一樣，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西林市來。”
雖然已經猜到是這樣，秦如海還是難免一陣失望。
“先進行常規審訊。”
秦如海快步回到辦公室里，巫俊三人正在等他的訊問結果。
當知道他沒有問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時，巫俊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他幾乎把李健的影像一幀一幀地研究了幾遍，不可能會錯過什么重要信息。
“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去問他幾個問題？”
秦隊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現在鉆出一個死胡同，又進入另外一個死胡同，他已經想不到什么好辦法了。
于是他帶著巫俊再次來到李健的審訊室，巫俊問：“你還能不能記住，在你失去記憶之前，最后看到的東西是什么？”
李健努力地回想，但腦子里亂七八糟的，街上的車、人，路邊店鋪的招牌、地上的甘蔗皮、自行車……好像都是最后看到的，但好像又都不是。
“這樣吧，你努力回憶一下，你最后的一個想法。”
“想法？”
這個就更虛無縹緲了，他最后的想法是去買烤鴨，好像不對，去賣烤鴨的路上，他突然想去一個天橋。
“對，就是天橋！”李健說道，“我最后看到的也是天橋，但好像不是用眼睛看到的，而是突然出現在腦子里的畫面。然后我就覺得，我必須去那個地方！”
“路上呢？你記得你是怎么去的嗎？”
李健搖搖頭：“不記得了。”
“好，我問完了。”
離開審訊室，巫俊心里已經有了一點想法。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也就是那個天橋。
那是個專門供行人走的小天橋，橋下是干道，時時刻刻都是車來車往。
周圍也沒有大型商場，更沒有公園之類的休閑娛樂區域，人流量并不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