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剛開了個頭,禮部郭侍郎的夫人張氏就走到時千依身邊,“撫遠侯夫人是畫完了,還是畫不出來放棄了?大家都是老相識,彼此知根知底的,你要是真畫不出來不妨直說,我們還能笑話你嗎?”
當然會,還是笑掉頭那種!
時千依冷了她一眼,“郭夫人有空揶揄我,想必大作已成,不如讓我先睹為快!”
張氏沒想到她會倒打一耙,她正要阻攔,可哪里還有時千依的影子。
她轉頭找人,只見時千依已經把她的畫板轉了過來。
張氏只在宣紙底部勾了幾片荷葉和蓮花。
雖然紙上再無其他,可只看一眼就能感到淡淡的憂傷。
張氏沒有題詩,時千依喃喃自語道:“蓮花復蓮花,花葉何稠疊。葉翠本羞眉,花紅強如頰。佳人不在茲,悵望別離時。”
張氏驚得目瞪口呆。
時千依是出了名的草包,她看懂自己的畫或許是蒙的,可她還猜中了自己想題的詩就絕不是巧合!
難道她對詩畫一竅不通都是裝的?
當張氏看到時千依的畫,她立刻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時千依的詩畫大氣磅礴,猶如平地驚雷,讓人心情激蕩。
她這么有才華,卻裝的不學無術,是因為她志不在后宅,也不屑跟目光短淺后宅夫人攪在一起。她索性鬧幾次笑話,徹底擺脫附庸風雅的聚會。
張氏盯著時千依的畫板半晌沒說話,許氏以為時千依畫的太慘不忍睹,張氏礙于撫遠侯府的面子不好直說。
時千依讓許氏當眾下不來臺,她必須讓時千依顏面掃地,“郭夫人都看呆了,想必看到了撫遠侯夫人的驚世大作,我們都有點等不及了呢!”
她此話一出,其他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張氏面前的畫板上。
許氏掃了嚇人一眼,一個身形高大的丫鬟立刻把時千依的畫板轉向水榭,然后轉向露臺的眾人。
看到畫上那抹火紅的身影,風淵觸電似的站起身,“颯颯東風細雨來,芙蓉塘外有輕雷。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無數的回憶片段一股腦兒的涌入腦海,直教風淵熱血沸騰。
曾經,他是叱咤戰場的將軍,成為太子后,他被爾虞我詐的朝局里磨掉了血性和拼殺的勇氣,變得患得患失。
一寸山河一寸血,太子之位是他靠軍功賺來的,誰敢搶他就滅了誰!
蕭鈞不敢相信這副氣勢逼人的丹青是時千依的手筆,但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隔著荷花池,他能看到畫作的全貌,題詩卻能看個大概。但太子看到那副畫,詩句就脫口而出,這幅畫和詩他一定看過。
六年前,風淵去邊關歷練,從那之后時千依就成了草包美人。
如果時千依故意隱藏才華跟太子有關,那么她跟太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
系統:“宿主,我檢測到男主吃醋吃的很兇,目測他會有不理智的舉動,宿主要當心了!”
千依卻不為所動:“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