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著燈火,陳長生出門,站在光亮和黑暗交織的地方。
“天亮之前,我就站在這里。”
他睥睨面前的黑暗,神色淡漠而無情:“天亮之后,我要這條街沾滿鮮血。”
長街唯一的燈火之下,陳長生身影孤傲,像一口出鞘的刀劍,看起來那么的刺目耀眼。
黑暗中,四處有黑影閃動。
像焦躁不安的鬼魅,給這個黑夜增添了許多鬼祟色彩。
“唰!”
忽然間。
有人影從黑暗中鉆出,兵刃像是妖魔的利爪,直奔光亮之下的陳長生而去。
“第一個。”
陳長生冷哼一聲,他大手伸出,不見聲勢浩大,卻自有不朽般的神奇偉力。
砰!
一掌鎮壓而下,人影倒地,血水狂灑。
“沙沙沙!”
鮮血像是觸動了黑暗中的躁動與貪婪,一個又一個人影飛奔闖入。
跳躍的身影在燈火下勾勒出形形色色猶如妖魔的影子。
這一切都在無聲下進行。
看起來虛幻如夢。
唯有他們手中的刀劍閃爍真實的寒光。
“第二個,第三個。”
陳長生無暇的大手落下,拍死迎面而來的一個又一個人影,起身后目光睥睨四周人影,他神色不動,背負的左手間卻綻放出了瑰麗的金光。
“土雞瓦狗之輩就不要來充數了。”
話音落下。
黑夜中有雷音重重,萬道神光升起,驅散了周圍黑暗。
只見一只巨大的金光掌印浮現天地之間,從天而降,籠罩一切顯露的人影。
“死。”
金光掌印轟然落下。
顯露出來的人影無路可逃。
伴隨一聲轟鳴。
神光在消散之余,隱約可見,上百個人影身體爆裂,一大股足以驚心的血水齊齊迸現在視野之中。
“嗡……”
震動的余波蔓延在黑暗深處。
長夜第一次變得寂靜下來,安靜的可怕。
寂靜持續了很久。
陳長生站在燈火之下,像是狂暴海域上的神鐵,不僅浪潮撼動不了他,連浪潮也被他鎮壓到平息。
血,足夠的血從來都是迫人清醒的最佳利器。
“咚。”
在良久的黑夜中,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忽然響起。
咚咚咚。
像是戰鼓擂動。
這腳步聲從黑夜深處走來,緩緩走到了陳長生對面。
“在下李牧,想一睹閣下奇遇的風采。”這是一個高大人影,長發飄動,神色平靜中有一絲自傲的笑意。
“李牧,李家遠親,才資不淺,已經有了先天修為。”
“是先天境的李牧……”
“寶物要易主了,我們遲了一步。”
黑暗中種種躁動傳來。
“出手吧。”
陳長生雙手垂落,冷眼睥睨李牧。
“咚!”
李牧背后一根鐵棍落地,響聲傳遞四方深處,其中的份量可以在嗡鳴身中感觸一二。
“同齡之中從未有過敵手,你比我小了幾歲,算我欺你了。”
李牧道了一句,鐵棍毫不留情的掄起,朝著陳長生當頭而落。
空氣里立刻傳出了強烈的嗡鳴震動。
這一棍的強悍而厚重,就猶如萬重山岳,壓的人抬不起頭,挺不直腰。
“死!”
見鐵棍去勢已成,李牧的臉色忽然變得猙獰,他握著鐵棍的雙手再度加力,令鐵棍垂落猛然迅速。
與此同時,他的鐵棍之上也爆發出了厚重的土黃色光暈,當真猶如神山壓頂。
“啪。”
恍惚之間。
陳長生大手伸出,將鐵棍握在手中,將一切異樣和聲勢瞬間掐滅。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