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曉雅不禁失笑,輕移蓮步,盈盈開口道:
“兩位大哥真是英雄啊,想我自己卻是太可笑了。我是到過小箐村一次的,可今天還是迷途不知,若不遇兩位大哥,今天怕是要被置荒野了。”
兩個男子被曉雅的美貌、氣質、談吐驚呆了!心里嘆道,好個漂亮的女子!該不會是山谷中走出來的狐仙吧。
曉雅見兩個男子盯著自己看,渾身不自在,羞紅著臉說:
“兩位大哥,你們……?”
兩個漢子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掩飾性地笑笑,說:
“噢,沒什么,我們看你很特別……不知妹子貴姓?要去走親呢,還是有啥事?”
怎么?我很特別?就不象山村里的人?不象勞動的人?就沒一個人會問我是回家,或是去抗災。唉,這是怎么回事呢?
田曉雅在一連串的好奇和疑問后,說:
“我叫田曉雅,是省C監田剛的女兒。父親一早只身前往小箐村去探望兩個故舊,我有些不放心。”
聽說是田剛的女兒,兩個漢子都肅然起敬。老田的模范事跡傳遍大江南北,何況是本地呢。
“哎呀,原來是田老英雄的女兒,真是失敬了!”兩個漢子贊道,“田監獄長是個大好人,是老百姓交口稱贊的老英雄。既是這樣,我們一道上路吧。”
交談中,知道兩位都是抗凍救災志愿者,且都是老城鄉遠近聞名的歌手。其中一名叫張哲,年紀約三十五六歲,中等身材,墩實,濃眉大眼,一副聰明的樣子,身著一套舊色的軍棉衣,黑色筒褲,一頂綠色的舊護耳帽,一雙黃色的翻皮皮鞋,善老者扮相;另一個叫趙群,三十余歲,個子比前者高了一頭,精瘦,黃黑面皮,嘴上常為不毛之地,身著灰色棉祆,藍棉褲黑球鞋,一頂毛線織成的冬帽扣在頭上,看上去有幾分滑稽相,用假嗓說唱出來的女音叫人贊不及口。兩人同臺演出,可以說是相得益彰,常引得觀眾笑得前仰后合,險些沒閃了腰。
本來,從另一個方向,汽車還是可以進入小箐村的。但需繞十多公里的的的險狹冰道,加之小箐村人口不多,物量不是很大,思之再三,還是決定拾起老掉牙的、早已退出歷史舞臺的“黃牛的”走捷徑,只不過用膠皮輪代替了木轱轆。
田曉雅興奮不已。她為老爸在群眾中的影響而自豪,為張哲和趙群的儀舉而感動。同時,也為自己一路上不時為“陷”、“卡”的“黃牛的”助推而感到幸福和激動。她再次感到自己也為抗凍救災工作出過力了。
小箐村叉道。一條依山修筑的、左盤右旋的四米棧道,雨雪凝固,滑溜異常。先是趙群牽牛,張哲和曉雅手推肩扛助力,克服了好長一段不太陡的山道。接著進入一個“包子”坡,坡道不很長卻陡。張哲隨機調整了人力:叫田曉雅牽牛,他與趙群鼎力助推。田曉雅怯怯的牽著牛繩,手中的鞭卻不忍心加在牛身上,上到一半,她揚了揚手中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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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她手中的鞭卻處在牛頭前,鞭子的揚動起了反作用,牛不進反退。張哲和趙群腳下本就不易把住,在沖力之下,車人直往下滑!一時間驚天動地,喊聲一片。
“曉雅,放開牛繩!”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壓過了所有的嘈雜聲。
其時牛繩已從曉雅手中脫去,她立足不住,順車道翻滾。
“咣噹”一聲,車床撞上了一棵老松樹,止住了。
張哲和趙群分別被甩朝兩邊。張哲抓住一棵小碗口粗的松松,兩腳懸空,無任何著力處;趙群直滾到一凹處方止;曉雅被一叢雜樹阻住。
中氣十足的男聲來自楊壯。自曉雅走后,他就一直牽掛著她,又忘記把自己的手機交換給她,為此他惱恨了自己半天。同時他還牽掛著自己的老師曉雅的爸。待救援人員把救護車“救”到安全位置后,他便棄車急急的跟上來,不,是奔上來!
張哲數次欲縮腳引體上來,怎奈較長時間的冷餓和耗力過度,終未實現。而此時,樹根有“嘶嘶”撕力的聲響,若跌下去?!……
楊壯本能地撲向曉雅。他心中又酸又急又痛。可他瞟眼看到張哲身處極度危險,又毅然政變了方向,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