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不存,地府得到了很大的發展。
天道威嚴不存,而地道威嚴卻是大彰。
天庭是天道的門面,地府是地道門面。
都是能看到的東西,擺在明面上的東西。
或者說權力機構,行政中心。
當然前面都要加上至高二字。
人道三皇五帝之后則是王朝。
人道除了崆峒印鎮壓氣運外,又多了九鼎。
一為先天,一為后天。
先天為人皇至寶,后天九鼎則為人道至寶!
人道九鼎是大禹集人族人力物力所鑄。
真正屬于人族。
也只屬于人族。
而不像崆峒印,是人教教主太清圣人賜下的。
也不像軒轅劍,是人教教主太清圣人煉制的。
人道大禹九鼎,完全是人族憑自己力量所鑄。
是人道獨立于天道的一個重要標志。
人族敬天,但不受命于天。
比如,人皇的冠冕,叫平天冠。
其意不言而喻。
而人族人皇不惜人力物力鑄人道九鼎!
便是脫離天道掌控的一個重大舉動。
所以是逆天而行。
所以大禹不得善終,魂飛魄散,連輪回的機會都無。
現在地府第五位帝君不是大禹帝君。
而是后補的。
不周山上,大雪依舊,一層一層掩蓋著不周山的真容。
亙古如是。
不周山矗立天地中央,頂天立地,至高至潔。
神圣不可高攀。
但今日,卻有人登山了。
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步登山。
弒神站在山崖邊,往下看著舉步登山的道人。
這人,他認識。
紅云的朋友,鎮元子。
鎮元子登山,一步一個腳印,以示恭敬。
弒神居高臨下看著,眉頭微皺,沒有出聲。
直到鎮元子到了他近前。
這無疑過了很久。
弒神望著鎮元子還是沒有開口。
鎮元子卻是恭敬稽首:“鎮元子拜見前輩。”
弒神眉頭沒有舒展,他問:“何事?”
其實他心里已有猜測。
極其不好的一個猜測。
鎮元子眼神一暗道:“為紅云道友而來。”
弒神聞言眉頭皺得更緊,“紅云怎么了?”
鎮元子黯然搖頭:“我也不知。”
弒神沉默了片刻道:“魔祖在閉關。”
“我在這里等。”鎮元子說道。
弒神點了一下頭。
兩人再無言語。
大雪之中,一人山上,一人距離山上咫尺,卻如天涯。
鎮元子止步于此,不能再往上邁出一步。
是不能,也不敢!
因為站在上面的等同一位圣人。
圣人守山,他又豈敢越雷池一步。
天寒地凍,歲月悠悠。
他們誰都沒動。
直到混沌獸嗷嗚一聲。
弒神回頭。
對上了吳天的眼睛。
吳天微微點頭。
弒神回頭對鎮元子道:“可以上來了。”
弒神轉身,鎮元子卻是半晌沒動。
他的心臟有一瞬的暫停,接著卻是砰砰!
事到臨頭,他還是有些緊張的。
因為他要去見的這人,沒人不怕。
加之他本來就是個保守的性格。
今日之事,如非不能不來,他一定不會主動前來求見這位。
他也是踟躕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來了。
因為他知道,如不走這一趟,他會愧疚。
一直愧疚。
那可是他唯一的好友啊!
是生是死,他總得知道個明白。
而唯一能幫他,也有能力幫他的,也只有這位了。
鎮元子深吸一口氣,再呼出,抖落一身的雪,邁步上山。
不登不周,不知不周之高,不上不周,不知不周之廣。
廣袤無垠,銀裝素裹,千萬里。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鎮元子依舊是心神一震,微微失神。
仿佛不周山上的氣,都更清冷了。
鎮元子神情一肅。
帶著朝圣的心境向前邁步。
也不知他朝的是不周山,還是不周山現在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