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老丈。”陳浮生再次行了一禮,表示感謝。“對了老丈,方才我看到一個書生不知道是村里哪家公子。”
“現在都二更天了,我們這可不比你們城里,大家早早便休息了,也就只剩我一個打更的老頭還在外頭晃蕩,怎么可能還有人。”老漢肯定道。
“但是確實有人,那就是我說的那個書生。”陳浮生轉身指了指前方街道。
老漢也跟著看了過去。
奇怪的是,當他看過去時,那書生卻已經不見了。
陳浮生左右看了一眼,眼睛微微瞇起,方才他和更夫不過說了句話,眨眼功夫,那個書生仿佛憑空消失一般,甚至連他什么時候不見都弄不清楚。
“這位公子,您可別嚇我。”打更的老漢被陳浮生說得心頭有些發毛,他縮了縮腦袋,接著開口道。“整個趙家村只有一個讀書人,正是那位大夫留下的那個兒子,早些年考秀才落榜后,人就已經瘋了。整日里留在家里搞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十天半月也不見出門。前次看到他還是二十多天前。”
“也許是我眼花了。”陳浮生深深看了一眼寂靜無人的街道,笑了笑,道。
“跟我來吧。”
陳浮生跟在更夫身后緩緩走著,一路上他都在回憶先前那名書生的樣子,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
趙家村,一處偏遠的屋子。
柳如夢放下手中裝藥材的簸箕,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忙活了一整晚終于將白天里采買來的藥材處理完畢。
作為趙家村唯一一戶外姓人,以前她們柳家日子雖說過著艱難,可總算一家人和和樂樂,美滿幸福。
可自從兩年前,他哥哥柳如龍考秀才名落孫山后,整個家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落榜之后的柳如龍,性情大變,書也不看了,不知從哪個道士手里找來了一本畫符煉丹的書,關在房間里整日鉆研。
沒過多久,她父親在一次上山采藥時,失足落入山崖摔死。她母親憂思過度,也跟著撒手人寰。
自此以后,柳如龍就更加沒人管了,一切事情都丟給她,每日飯菜都要她送,甚至為了煉丹畫符將她好不容易攢下的錢全都拿去揮霍一空。這兩年來,整個柳家值錢的家當早已被柳如龍敗光了。
柳如夢今年也才十六歲,換做后世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女高中生,可現在卻要肩負起一家子的重擔。
“這些錢留著給哥哥日后娶親用,可不能再讓他拿去揮霍了。”
柳如夢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銀子背后印著大通天寶四個字樣,是一錠五兩重的官銀。
自從她父親去世后,柳如夢已經不知多久沒有見過這么大額的銀錢了。
“也不知道那幾個留宿的客人是什么人,出手這么大方。”
柳如夢低聲呢喃著,絲毫沒有注意到一道身影出現在她身后。
陰影之中可以看到一張慘白的臉,如果陳浮生在此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正是方才那個書生。
書生悄無聲息站在少女身后,手里拿著一柄匕首,匕首上一抹猩紅,鮮血還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