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武德衛不比京城,在這里他們只是一進院子的小衙署。人手本就不多,還被派出去追查妙遠下落。高儻默然不語。來此之前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玉陽觀竟會遭了賊人毒手。道人死的死,逃的逃。
越是如此,就越是可疑。
陸珍見他默然不語,心里著急,催促道“大人,您說句話呀”
“小陸你別吵大人。”阿克拽拽陸珍衣袖,壓低聲音,“大人正想主意呢。”
是嗎陸珍將信將疑挑眉看向阿克。她怎么覺著老高像是愁的不行不行的。
臨來之前他盤算的熨熨帖帖,到這兒一看滿不是那么回事。又得重新盤算。
好煩
高儻重重呼出一口濁氣,對阿克道“去吳王府。”
阿克眼睛突地亮起來,“飛著去嗎”
他可太喜歡飛了。從京城到蘇州都沒飛夠。
高儻不耐煩的擺擺手,“飛著去,飛著去。”他也喜歡飛,也是沒飛夠。要是能住在小陸那根寶貝樹杈子上真就美死了。
老高葫蘆里賣的什么假藥陸珍擰起眉頭,“不去玉陽觀再瞧瞧了”
“有什么好瞧除了滿地血就是滿地血,能瞧出什么有用的東西”高儻抬眼瞟了瞟陸珍,“查案不是光靠瞧就能瞧明白的。”
“不是啊,大人。”陸珍有些急了,“倘若兇案發生不超過十二個時辰,我可以用金光破境咒看看當時發生了什么。”
聞聽此言,高儻忍不住埋怨,“剛才你怎么不說”
“剛才咱們就在玉陽觀上邊繞了一圈,不等下去,您就吵著叫阿克去府衙問問怎么回事。我根本沒得著空兒跟您說呀”陸珍委屈的吸吸鼻子,“咱們到在玉陽觀的時候,又是衙差又是仵作,人來人往,影響做法。”
“那邊且得忙一陣。你現在去了也受影響。”高儻眼珠兒轉了轉,挑眉發問,“必須得在觀中做法”
“那倒不用,但是我需要枉死之人的血勾通陰陽。”陸珍止住話頭,撩起眼皮瞟了瞟高儻。說多了老高怕是聽不明白。
高儻點點頭,又問道“要多少血才夠用一桶還是一盆”
做法又不是做血豆腐,要那么多血干嘛外行就是外行,跟他說不清楚。
陸珍豎起三根手指,正要說話,高儻吩咐阿克,“去玉陽觀弄三盆血來。”
死人血都流干了,不過他可以想想辦法。但是,他一個人扛著三大盆人血騎馬回來阿克打了個寒噤,大人也太會刁難人了。暗自嘆口氣,抱起拳頭,沒精打采的回道“小的得令。”
完蛋真成做血豆腐的了。
陸珍慌忙攔阻,“不是啦,不是啦。三滴三滴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