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
蘇州武德衛一直被府衙壓著不假,但是人家在京城那是實打實的大衙門。高指揮使深得陛下器重。
如果把陸五姑娘關進大牢,肯定得鬧出動靜。倘若出了半點差池,倒霉的不是大人,而是他們這些小嘍啰。
捕快豎起眉眼,厲聲呵斥,“大膽刁民,休得胡言亂語陸五姑娘一心為民除害,卻被你們耽擱多時,沒事便罷,若真因此闖出禍事,你們擔得起嗎”
給陸珍松了鐐銬,抱拳拱手,“多有得罪,還望陸五姑娘不要見怪。”
木香給陸珍揉搓手腕,“都紅了。”揚起臉,怨怪道“不問清楚就鎖人。哪有你這樣辦差的擱在京城,你不光丟差事,還得送進牢里吃二年牢飯”
捕快再三致歉。
陸珍拍拍木香手背以示安撫,對捕快道“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我眼神兒不濟,錯把好人當成賊。”視線落在“老太太”臉上,意味深長的笑了。這人身量臉型跟妙遠有個六分想象。乍一看,她還以為是妙遠無疑。
莽撞了,也輕敵了。
她原打算放把火逼出莊子里的術士,看看究竟是不是妙遠。卻沒想到那人不接招。然而,看那“老太太”的模樣,陸珍覺得田莊的主人八成就是妙遠。可口說無憑,還是得有證據才行。否則如何能叫老高信服
出師不利呢。
陸珍深感挫敗,軟軟垂下肩膀吐口濁氣。
差一點就惹禍了。
也不知老高會不會因此而罰她俸祿。光是想想罰俸心絞痛就又犯了。
陸珍捂著胸口。好痛呢。
她只顧擔心俸祿,沒留心聽捕快問話。
“陸五姑娘”他再喚道。
木香輕輕扶一把陸珍手臂,“姑娘,您受驚了。咱們先回吧。”
陸珍回過神來,邁步就走。捕快攔阻道“陸五姑娘請留步,在下還有話說。”
陸珍住下腳步,挑眉看向捕快,“官爺但講無妨。”
“依陸五姑娘之見,搶奪玉陽觀錢財殺害玉陽觀道人的,會否就是懸天派余孽”
她編的謊兒還真有人往上套
陸珍暗暗冷笑。于府衙而言,把命案推到懸天派余孽身上既省心又省事。
“不是。”她斬釘截鐵道“據我所知,玉陽觀道人死了三十多個,還有四十幾個下落不明。懸天派余孽僅有兩人,試問兩個人如何是六七十人的對手更何況他們也不是傻子,就算做那殺生害命的勾當,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官爺說是不是”
捕快面上一紅,點頭稱是。
高儻手里握著一本孫子兵法心不在焉的翻看著。抬頭看看天色,小聲嘟囔,“小陸怎么還不回來天不亮就飛走了,按說到這會兒了,也該回了。”
“大人別擔心,她會法術,肯定不會吃虧。”阿克手捧一盆黑紫紫的大葡萄放在高儻手邊,“小陸應該能趕在吃完飯之前回來。”
高儻合上書,搖頭嘆道“我怕她在外邊闖禍。”
“您放心吧,小陸不會的。”話雖如此,阿克心里根本沒底。小陸本事大,闖出的禍事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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