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武德衛就我一個術士。”陸珍重重合上窗戶,打開門邁步跨過門檻,“我得瞧瞧去。還得給毛知府化一碗定驚凝神的符水。”
“不用太好的符。”阿克緊跟陸珍身后,“差不多能入口就得了。好用的給咱們自家弟兄留著。在外當差不容易。”
陸珍聽了哈哈地笑。
毛知府裹著薄被窩在太師椅里。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似的,沒什么精神。
“妙遠將你安置在何處”高儻坐在他對面,神情凝重,“有沒有對你動刑”
毛知府緩緩搖頭,“沒動刑。安置在哪兒我也說不清。”抬起頭,忍不住問道“有吃的沒有”他都快餓死了。妙遠帶著他飛了好大一會,到地方了也不管飯。生生讓他餓了一天一宿。粒米未進,連口水都沒喝。
高儻給小鮑使個眼色,小鮑去灶間端來一碗白粥。毛知府沒有挑三揀四,捧起碗一股腦兒灌進嘴里,咽下去之后還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就一碗”
小鮑耐著性子跟他解釋,“您脾胃虛著,等等再吃。”
一碗粥落肚,毛知府臉上有了點血色,眸中也現出一抹嚴厲,“陸五的婢女實在不像話她居然敢對我對本官用歪門邪道的符咒她她這是加害朝廷命官我要治她的罪”
小鮑抿唇跟高儻對視一眼。
他要是堅持追究,怕是對木香不利。畢竟這事兒是她有錯在先。用符之前怎么不下點蒙汗藥唉到底是年紀小沒經驗。
這樣不行啊。小鮑拍拍掛在腰間鼓鼓囊囊的小荷包。在外辦差光靠符紙不行,還得加上各種好藥。搭配著用起來,那還不所向無敵了
高儻神情淡淡,“毛知府怕是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毛知府沒有問。
既然高儻起了個頭,不用問他也得繼續說下去。
“陛下派欽差查玉陽觀的案子。”高儻語調平平,眼神中帶些譏誚,“這位欽差不是旁人,正是陸侍郎。”
陸侍郎毛知府想了想,“是陸五姑娘的”
“大伯。”小鮑從毛知府僵住的手指里拿起粥碗,低聲說道“是咱自己人。”
毛知府顰了顰眉。那是高儻的自己人,不是他的。
話說王爺知不知道這事兒陛下派姓陸的過來,擺明了是要拿王爺身邊的人開刀。毛知府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您還要治木香的罪嗎”小鮑含笑問道。
治罪他敢嗎這邊廂把木香送進大牢,那邊廂姓陸的就得給他好看。
他又不是閑的沒事干。毛知府臉上剛剛浮起的血色消退,肩膀松松的垮下來,“不了,不了。”他還是先想辦法自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