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恪和宋琛聊的十分熱絡。
“我出去也不全是為了買醬瓜。萬一有人算卦我就算。掙了錢給蝸兒買糖吃。”
難為孫神機使還想著他。蝸兒彎起唇角沖孫恪笑笑。挑眉看向忽然面色微變的宋琛,喚道“殿下”該不會是孫神機使那一把養生的枸杞子味兒不對吧低頭看看自己的米粥。他吃著挺好的呀。
宋琛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有人來了。”
孫恪趕緊放下吃剩小半碗的粥,站起身墊著腳透過破爛的廟門向外看去。蝸兒也跟著站起來,前方有一少年牽著馬兒緩緩走向破廟。
十七八歲年紀,劍眉星目,英氣逼人。身材高瘦但并不孱弱。他像是一直在趕路,眉宇間隱隱有些疲憊,箭袖挽至手肘露出精壯的前臂。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韁繩,另一只手攥著用粗布纏好的刀鞘。裸、、、露在外的半截刀柄上沒有鑲嵌任何寶石或是金銀,但卻散發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光彩。
那是把飲飽了血的刀。
少年唇角微彎,燦若星子的眼眸帶著笑意。好似一道能夠驅散任何陰霾的斑斕陽光漸漸走進蝸兒視線。
蝸兒看清那少年容貌,差點喜極而泣。
“張、張小將軍”
救星總算來了
宋琛哈哈地笑著迎了上去,“阿漠”他朗聲喚道。
張天漠也笑開了,“阿琛。”嗓音低沉的恰到好處,動聽且悅耳。
宋琛向張天漠身后看去,“就你自己”
“我們分開進城。這樣不惹眼。”張天漠把馬拴在破廟門前的樹上,抬頭打量著破廟,問道“你在這兒住得慣嗎”
蝸兒低頭吸吸鼻子。張小將軍太會疼人了。聽聽,聽聽。問的多好。
“住得慣。”宋琛挺起胸膛,像是在向張天漠證明自己能吃苦中苦,“這處挺好的。起碼有瓦遮頭,凍餓不著。”
張天漠拍拍宋琛肩頭,“幾年不見又長進了。”
就一點都不勸反倒還夸嗎有張小將軍這句話,殿下還不得一直住破廟
蝸兒悲從中來。回頭他跟孫神機使一起去買醬瓜,順便再買一袋米。多了個人吃飯得多預備些米面。
張天漠跟孫恪見過禮,蝸兒盛了一碗鍋里剩下的米粥。張天漠二話不說喝個底朝天,用手背抹抹嘴,“好幾天沒有熱湯熱水落肚了。”
“趕路辛苦了。”宋琛眉眼帶笑,“晌午讓蝸兒做湯飯。好吃極了,比宮里的御廚也不差什么。”
蝸兒心中五味雜陳。是不是他做的湯飯太好吃,所以殿下才不想去住客棧或是驛館的給點銀子就能借用人家的灶間,隨時想吃隨時都能做。
聞言,張天漠來了興致,“那我一定得嘗嘗。”
他做就是了。蝸兒認命的耷拉著腦袋,猛然想起竟然忘了奉上香茶。趕緊起身忙前忙后的燒水煮茶。
岑笑川手搭涼棚望著近在眼前的城郭長嘆口氣。不知為何竟會鬼使神差到在蘇州。他明明盤算好了一路向北去領略塞外風光。
來這兒干嘛呢
拜望毛應南
岑笑川覺得好笑。他提醒毛應南吳王并非明主,然而湯昭比吳王還不如。若不是他當年走投無路,也不會侍奉湯昭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