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珍抱起拳頭敷衍的晃兩晃,“恕屬下萬難從命。玉陽觀還有四十多位道人下落不明。我揪著心吶”
高儻氣哼哼的睖著陸珍,用手點指她的鼻尖,“你、你、翅膀硬了連上司的話都不聽”
說好好的,怎么吵起來了
毛知府趕緊調停,“高指揮使不要動怒。陸五姑娘也是一片好意。再者說,您在府衙住著,對大家都好不是”
高儻不耐煩聽似的,冷冷哼了聲,“沒覺著好。”挑眉看向陸珍,“你人參快吃完了。不趕緊回京續上,能養好身子嗎賴在這兒干嘛徒增人厭”
“不用非得回京城續人參。”毛知府嘴里發苦,“我命人再去買。今兒晚上就續。”人參雪蓮都得續上,還有珍珠瑪瑙翡翠金銀。
身外物而已,舍了
“既然您有心請小陸吃人參,我也不好阻攔。”高儻豎起眉眼,厲聲對陸珍道“還不快多謝知府大人三千年的人參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知府大人對你真是就差把心掏出來了。”
陸珍趕緊道謝。毛知府搖晃著手,“不謝,不謝。吃完了還有。陸五姑娘不用跟我客氣。”
“您放心,我拿府衙當自己家。”陸珍笑瞇瞇的說道。
“好好,當自己家。”毛知府心不在焉的應和,“咱都是自家人。”趕明兒他得跟上衡商量商量,轉投高儻亦或是通過高儻給陛下上一道密折,將他這些年為吳王辦的差事詳細說說,還有吳王想要給他下毒企圖滅口的事兒也寫進去。
這樣可行嗎毛知府心里沒底。那畢竟是陛下的親兒子。而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臣子。但他走到現在,前邊真就是死路一條。
何去何從,全無頭緒。
還是讓上衡幫忙拿個主意。一念及此,毛知府覺得壓在肩上的擔子瞬間輕了許多。
陸珍和高儻對視一眼沒有出聲打擾。總得讓毛知府自己琢磨明白了才行。至于接下來他會怎么做,全看他的心往哪偏。要是不對勁,大不了再做場戲敲打敲打就是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老高的戲真不如桑神機使。瞧瞧人家,眼淚說來就來,一點不費勁。
岑笑川回到客棧倒頭就睡。直睡到夜半三更口渴難耐,手伸出幔帳沒有摸到茶壺,長嘆口氣強撐著坐起身緩了片刻才撩起幔帳趿拉著鞋走到桌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習慣在床邊放一個盛滿水的茶壺。睡的口渴可以隨手拿起來就喝。
等他去到塞外,就在床邊放牛乳。
那邊是喝牛乳的吧岑笑川忍不住輕笑出聲,借著月光給自己倒了一杯隔夜茶,淺淺抿一口,澀的他微微皺起眉頭。
將就著喝吧。再不好也是中原的水中原的茶。去到塞外想喝都喝不到了。
岑笑川咕咚咕咚灌下去幾大口,仍舊沒能緩解通身燥意。他敞開中衣還是覺得不痛快,干脆走到窗前支開窗欞,涼風涌入吹得他饜足的瞇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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