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眸中滿是憂慮。姑娘中過天將撼龍咒傷了元陽,方才跟白眉老道連著甩了兩道符,再甩下去怕是力不從心。
“好啊你,膽子真夠肥實。”陸珍捏著符紙的手指微微顫抖,必須用這道符將其鎮住,一念及此,符紙脫手而出,直奔清凈道人面門而去。陸珍掐訣念咒,喝聲“急急如律令”
符紙騰地燃起,火光熊熊差不多有一人來高。
清凈道人駭然。
竟是火德衛護咒這道符可以請來火德星君護身護體,亦能將與自己作對的人瞬間燒得只剩枯骨。但那人必得是奸邪之徒才行。
清凈道人很有自知之明。他并非善心人。如果被這道符沾上必死無疑。
陸五道行遠超他想象。清凈道人御劍連連后退,然而火光好似活了一般,連連向前。
一退一進,令得清凈道人很是心慌。
陸珍沒有半分懈怠,凝神念誦咒決的同時,忽聽頭頂幾聲雷響。
轟隆隆
震得人心肝亂顫。
清凈道人匆匆瞥了眼陸珍,拿出道黃符甩出去。輕薄符紙宛如一只飛蛾毫不畏懼撲向烈焰。
但是,黃符并沒有被烈焰吞噬,而是在與其相觸的剎那驟然化為一道水藍光柱,企圖將火光包裹其中。
陸珍不為所動依舊不停念誦咒決。清凈道人不甘示弱也開始念咒。念著念著,陸珍的聲音蓋過清凈道人。水藍光柱的光彩漸漸暗淡。
清凈道人皺起眉頭,心有不甘乜了陸珍一眼御劍而去。直到清凈道人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陸珍掐個訣收了火德衛護咒。長長吐口濁氣,身形微微晃動。木香趕緊托住陸珍手肘,喚聲,“姑娘。”離得近了,她才看清陸珍面色多么蒼白,“快扶姑娘下去歇著。”她焦急的對田螺精說道。
田螺精趕緊應是。一人一妖將陸珍安置妥當,阿克神色凝重進到院子里,隔著窗戶輕聲問道“那個小陸睡了嗎”
屋里沒人答話,身后木門吱嘎一聲響,木香和田螺精魚貫而出,“阿克小哥不要吵姑娘。”田螺精一邊合上門,一邊低聲說道“姑娘剛跟人斗完甩符,耗費許多精神,剛剛歇下。”
阿克恍然,“我說呢。光是聽雷聲就知道是斗甩符,小鮑他們非說不是,還跟我打賭。”眉梢輕挑,面露喜色,“誒我贏了回去收銀子,趕明兒請你們吃點心。”說罷,腳下生風匆匆而去。
木香望著阿克的背影直搖頭。
“太不穩重了。”偏頭去看田螺精,“你千萬別學他。”
它太喜歡買東西了。姑娘給它的散碎銀子都有去處。哪里舍得拿來跟人打賭田螺精重重點頭,“木香大姐兒放心,我沒錢的。”
妖精好像跟她說的不是一回事。木香沒有再多說。她得趕緊去給姑娘熬蔥白粥,沒空跟小田細說。
“唉,都怪我不得用。”夏長生嘆息道“昨兒夜里聽到響聲我就想上去幫忙,可”等他套上衣裳,梳好頭發上邊已經完事兒了。
早知道就不挽發髻了。但是披散著頭發太不像樣。怎么說也是他時隔多年頭回亮相,邋里邋遢的哪能見人夏長生垂下眼簾,他不是不得用而是太過在意儀容。
“沒事的。”陸珍唇色泛白,人也不大精神,看起來像是強撐著陪夏長生說話,“不過,我實在想不出那個白眉毛老頭兒的來歷。不知您有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