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您說的對”
兩人像是在討論天氣好壞,語調輕松自然。木香見慣不怪,笑瞇瞇的跟在陸珍身后。田螺精還在艷羨人家的大螺兒,有些心不在焉。
宋琛捏著袖子印印額角,對張天漠擠出一絲牽強的笑容,“他們術士的事兒,咱也鬧不明白。就讓他倆看著辦吧。”
張天漠卻是饒有興致的說道“真相親眼見識見識。”
宋琛微微愣怔,瞥了眼張天漠沒有說話。
蝸兒瞅瞅捆成粽子一樣的清凈道人,再看看已經進到破廟里的陸珍,重重嘆息。
得了,力氣活兒他干蝸兒搓搓手,拽住清凈道人的衣領慢慢向前拖行。張天漠見狀走過來,鋼刀入鞘,單手提起清凈道人的腳腕。兩人合力輕松許多。蝸兒彎起眼睛,向張天漠道謝。
張天漠沖他笑笑,“搭把手的事兒。”
張小將軍脾氣好,人勤快,力氣大。難怪殿下能跟他處得來。蝸兒壓低聲音,“嘿呦嘿呦”的喊著號子。
清凈道人緊閉的眼睛突然張開,目光兇狠又心有不甘的瞪了蝸兒一眼,用勁全身力氣奮力挺直身子。蝸兒沒有防備,一下子松開手。張天漠抬頭去看蝸兒的同時,清凈道人的肩頭摔在地上,兩腿用力蹬向張天漠下腹。
張天漠后退半步,握住清凈道人腳腕的手減輕力道。清凈道人順勢從他手中抽出自己腳腕,喝聲“松”緊緊捆住他的繩索瞬間斷裂。
“不好”張天漠嚷道“他想跑”
話音剛落,地上騰起一股濃重霧氣。張天漠和蝸兒連連后退。
陸珍和孫恪從破廟里跑出來,清凈道人已然不見蹤影。
“這就跑了”張天漠難以置信的說道。
陸珍撿起散落在地的繩索,翻來覆去看了又看,嘴里叨咕著,“他如何能夠弄斷云旆法繩”
孫恪亦是面色凝重,“這事兒挺蹊蹺。”
“的確蹊蹺。”陸珍抬起眼簾,白底黑字的幡旗早就消失在夜色之中。“是剛剛那個宮主干的。”語氣十分篤定。瞇了瞇眼,冷哼道“打著看我長了幾只眼的幌子,目的就是解了清凈道人的定身咒,并且弄斷法繩方便他逃跑。”
孫恪贊同的點點頭,“沒錯,就是他。可清凈道人的主子不是湯昭嗎鬼庭十三宮向來跟黑白兩道井水不犯河水。他為什么這樣做對他又有什么好處”
“不一定非得有好處才做。”陸珍深吸口氣,“興許就是吃飽撐的,閑得難受。”
不光是閑的吧孫恪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把到在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陸五姑娘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宋琛有些焦急的催促,“你們不追嗎”
“追”孫恪自嘲一笑,“窮寇莫追啊殿下。況且只有我跟陸五姑娘兩個人。如果我們追出去,再冒出幾個對您不利的術士怎么辦豈不是顧此失彼”
張天漠點點頭,“孫神機使說得對。阿琛,還是小心為上。”
“但是”宋琛顰了顰眉,“就這么叫他跑了,實在是不甘心吶。”
“能抓他一次就能再抓二次三次。”陸珍隱在袍袖下的手緊緊攥成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有能耐他一輩子別回湯昭身邊。”
張天漠對宋琛道“鬼庭十三宮也應該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