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不滿的眼神令得張天漠緊張的抿了抿唇。他沒有別的意思,就事論事而已。陸五卻惱了。
若是換作旁人也就罷了。可陸五對他們張家有恩。要不是陸五姑娘,小姑母肯定活不成了。倘若母親或是祖母知道他把她惹惱了,免不得又是一通絮叨。
無論如何也得在回京之前把陸五哄好。
可怎么哄張天漠全無頭緒。搜腸刮肚的琢磨著,就聽宋琛喚他,“阿漠阿漠”
張天漠回過神來,撩起眼簾看向宋琛。
“怎么心不在焉的。”宋琛咕噥一句,視線投向陸珍,“就依陸五姑娘的意思。”
陸五姑娘什么意思張天漠面帶疑惑去看陸珍。陸珍還在生張天漠的氣,板著臉不理他。孫恪見狀緩緩搖頭。
女孩子氣性大,尤其是陸五姑娘這樣有本事的女孩子,氣性更大。唉,何必呢說話小心點不就得了,惹她作甚
“入夜之后,陸五姑娘會跟我去尋寧大姑娘生魂下落。”孫恪好脾氣的對張天漠說道“您和殿下留在客棧等我們回來。”
哦,說的是這個啊。張天漠點點頭,“知道了。”
“趕明兒再讓小田把殿下已經到在高安縣的風聲散出去。”孫恪繼續說道“那幾具女尸總該有個出處。”
張天漠抿了抿唇,挑眉去看宋琛。
兩人視線相觸,宋琛了然一笑,“若是祁豐年前來求見,見一見就是了。正好也能敲打敲打他。雖說先前我借著算卦的名義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但他不是傻子,不會將此事說破。”
張天漠垂下眼簾沒說話。
文官就是這樣,肚子里九曲十八彎,偏生面上還跟沒事人似的。
活的真累。
“說破也不怕。”陸珍小臉緊繃,聲音低沉,不難看出她還在生氣,但還是盡職盡責的為宋琛出謀劃策,“殿下體察民情,任誰也挑出錯兒來。”
并非挑不出錯,而是用皇長孫的身份壓得祁豐年不敢說話。
張天漠瞥了眼陸珍。陸五姑娘是個霸道的。
宋琛深以為然的略一頷首,“高閣老已然上了乞骸骨的折子。祁豐年不會在這節骨眼上觸我的霉頭。”
“他敢不敢是一碼事。”陸珍面沉似水,“您敲不敲打他又是另一碼事。”
“那就敲一敲嘛。反正又不費事。”孫恪順著陸珍的意思一邊說著一邊給宋琛使眼色。好好哄著陸五姑娘,晚上還得出去辦差。要是心里窩著火在天上飛是很危險的。
宋琛會意,附和道“沒錯,沒錯,陸五姑娘說的對極了。”
行吧,怨他不會說話。張天漠悻悻收了匕首,抿唇不語。
商議妥當,陸珍回屋準備一應物事。她盤膝坐在床上,將攤開的符紙一張張疊起來。從頭至尾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