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未落下,夏長生腳尖點地,縱身上劍徑直飛向深邃夜空。阿克的視線一路追著夏長生,便看見了唇畔帶著譏誚笑意的蓬萊子。
“怎么又是他”阿克擰起眉頭,喃喃著說。
蓬萊子皮笑肉不笑揚聲喚道“老夏,多日不見,你可是清減了。”
夏長生隱在袍袖下的手微微顫抖,面上卻是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神情,“你來此作甚”
“還能做甚,與你敘敘舊嘛。”蓬萊子目露點點兇光,嘲諷道“怎的不見陸五她把你仍在衙署不管了”
王爺那邊催得緊,恨不能立刻將陸五置于死地。
但他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上回吐的血還沒補回來呢。他又不敢不聽王爺吩咐,只得硬著頭皮走一趟。
據他官場,陸五應該不在衙署。就是夏長生一個人御劍在天上兜圈。
如此,甚好
若是能將夏長生置于死地,也算是對王爺有個交代。
“老夏,你說你,怎么不打聲招呼就走了”蓬萊子手中捏著道黃符,以防夏長生偷襲,“哪有你這樣的啊”
好個顛倒黑白的畜生夏長生緊咬牙關,一雙飽含怒意的眸子緊緊盯著蓬萊子。
蓬萊子收起戲謔的笑意,悶悶冷哼,“既然你不當我是朋友,我也不必給你留臉面。說罷,斗甩符還是轉符筆任你挑就是了。”
夏長生手心冒出一層層熱汗,黏黏膩膩難受極了。再次面對蓬萊子,他還是有些膽怯。
倒不是因為蓬萊子有多高的道行。而是之前他栽在蓬萊子手里,心中難免畏懼。
然而,他不能將畏懼表露出來。如果被蓬萊子看出端倪,只會助長其囂張氣焰。
“他就是個能咋呼的,論本事您不知比他高了多少”
“咬人的狗從來不叫,您看他叫的這么歡,肯定不是條好狗”
“咱們武德衛懼過誰您只管跟他斗甩符”
大個子、小鮑還有阿克一人一句高聲嚷嚷。夏長生眼簾微垂向下看去,但見一眾武德衛聚在廊下仰頭望著他。
夏長生頓時覺得膽氣壯了,挺直腰桿兒對蓬萊子道“就斗甩符”
聞言,蓬萊子瞳仁兒縮了縮,“好既然你想要自尋死路,我也不攔著。”手腕一抖,甩出黃符,“你再嘗嘗我這道天陰五克符的厲害”
夏長生光是聽到“天陰五克符”的名字心下便是一沉,趕忙掐訣應對。
“小心有詐”阿克和大個子異口同聲喊道。話音落下,兩人對視一眼,又都同時抿了抿唇。
“那賊老道不是個好的。”大個子頗為不安的緊緊握住刀柄,“夏老先生心眼實,怕是會上當。”
“有什么好怕”阿克目露堅毅,“大不了跟他拼了。拼不過也沒什么所謂。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精光自夏長生指尖射出,與燃著火光的黃符在半空相遇,發出“轟隆”巨響。震得人心肝亂顫。
阿克揉揉耳朵,不住點頭稱贊,“甭管打不打得過,動靜鬧的大就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