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曹震虎著臉,命令獄卒,“把他的嘴堵上”
獄卒應了聲是,上前用手捂住湯昭嘴巴,把他拖回牢房。
柳環端起手邊已經變溫了的茶水抿了一口,冷哼道“真是一派胡言”
“也怨不得他。”金喜春慢條斯理的說道“死到臨頭肯定想盡辦法也要活下去。說什么都是清凈道人攛掇,又說自己有秘方。前后矛盾,根本不足為信。”
“正是,正是。”曹震手捻胡須,“他那些話鬼都騙不了。”
柳環放下茶盞,“今兒就到這吧。等姓廖的押解回京再審再問。這樁案子沒個一年半載完不了。我們不要急于求成。”
曹震和金喜春點著頭,異口同聲,“柳大人所言甚是。”
金喜春窩在大引枕里閉目養神。隨著馬車徐徐前行,湯昭說過的那些話一點一點涌入金喜春腦海。
“黑發重生,健步如飛”金喜春低聲自語,“返老還童”抬手輕撫面頰,“甭管臉上褶子有多少,頭發又濃又密就顯年輕。”深吸口氣,搖頭輕嘆,“這不過是湯昭的詭計。他為的是面見陛下。呵決不能叫他得逞。”
金喜春伸手撩起車簾一角,向外望去。
街邊如傘蓋般的梧桐樹下,蓄著兩撇小胡子的書生正含情脈脈的仰頭與人對視。
那人身形修長,瀟灑俊逸。金喜春嫌惡的咦了一聲。怎么當街鬧分桃這等見不得人的勾當就不能回家再干嗎順著書生的視線看去,他怎么瞧著那人有些眼熟視線瞟回書生臉上,不不,這個更眼熟。
車輪轆轆向前,金喜春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書生的側臉猛然張大嘴巴。
公主殿下
她扮男裝出宮與人私會金喜春單手捂嘴,撞了鬼似的瞪大眼睛。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陸五姑娘的爹陸玹
我的個乖乖。金喜春全身力氣好像都被抽干了,周身癱軟,腿肚子轉筋。出、出大事兒了。
公主殿下什么時候跟陸五姑娘她爹勾搭上的
金喜春眨巴眨巴眼。一個未娶一個和離,也挺合適的。雖說有陸玹有孩子,但陸五姑娘是撿來的。況且也長大成人,通情達理。別看陸玹年紀大,可他相貌堂堂,才華橫溢。除了門第低點,其他的都比姓鄧的強多了。
姓鄧的那是個什么東西美人歌姬一大堆,庶子庶女又是一大堆。
金喜春錯了錯牙。陸玹挺好,穩當、正派。這倒是門兒好親。然則陸玹知不知道公主殿下比尋常姑娘手勁兒大了點
就是一指頭能戳死人的那種手勁兒。
金喜春摩挲著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所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