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家人,她當然希望小叔開枝散葉。但那是公主啊。以陸家的門第想要高攀的確辛苦。若是等夫君高升了,興許還有希望。盼只盼小叔懂事點,跟公主私會的時候發乎情止乎禮。千萬別鬧出丑事。
呂氏滿腹心思去往前院,留下陸老太太跟陸玹大眼瞪小眼。母子倆靜默須臾,陸老太太清清喉嚨,道“我瞧著你春心又萌動了似的。”
聞言,陸玹顰了顰眉,輕輕喚聲“娘。”就又垂下眼簾不做聲。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又不是今天才春心萌動的。娘發現的遲了些。
“壓著點吧。”陸老太太橫了眼陸玹便目視前方,“那天在書房里你答應跟公主殿下一刀兩斷,說到就得做到。”
他不是這么說的。陸玹想要反駁,抬起眼簾定定注視著陸老太太。
不知何時,娘額頭上的皺紋又深了幾分,身量也比從前矮了幾分。
陸玹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句話。
罷了,罷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更何況老娘正在氣頭上,哄著就是了。
“娘,我心里有數。”陸玹彎起唇角露出可人疼的笑容。陸老太太心一下子就軟了。
罷了,罷了。既然不孝子說心里有數,她也就不多嘴了。
陸老太太端量著陸玹,目露關切,“這幾天你清減不少。要不晚上給你做燒雞吃”
“等珍姐兒身子大好了,我跟她一塊吃。”陸玹眉宇間浮露出慈父才有的神色,“這孩子打小就不愛啃雞翅膀。我幫著她啃,省得糟踐東西。”
一句話說的陸老太太心里熨帖,“有點當爹的樣兒了。”
他一直都有的呀。陸玹沒有反駁,只呵呵的笑。
去而復返的呂氏前腳剛落在地上,就察覺出屋子里的氣氛比走之前和緩許多。
她趕緊堆起笑臉,道“娘,白寺人是來給珍姐兒送人參的。”扭轉頭,吩咐緊隨其后的一眾小丫鬟將錦盒擺在桌上,“您瞧瞧,都是千金難求的好藥材。人參是三千年的,雪蓮有面盆那么大,您再看這朵靈芝,嘖嘖,跟油紙傘似的。這些都是給珍姐兒的。”
公主殿下真是個人精。送禮正正送在老太太心坎上。呂氏暗暗嘆惋。可惜她偏偏生在皇家。如若不然,跟小叔真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陸老太太意興闌珊的擺擺手,“送水荷院去吧。”說著,深深望了眼陸玹才又將視線轉回呂氏臉上,“回禮要多花些心思。”
呂氏愣了愣,低聲應是。
金喜春的車子剛駛入明時坊,車夫便低聲對金喜春道“公主府的車跟咱們走個對臉。”
公主府老白
金喜春撩起車簾,探出頭喊了聲,“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