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而今姜慈已死,福子下落不明。還有個遠在涼州的不孝子虎視眈眈。元和帝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在心中慨嘆著“物是人非”。
金孝澤默默給元和帝斟上香茶便退至一旁袖手而立。
元和帝乜了金孝澤一眼,端起茶盞淺淺抿了抿。金喜春這趟去刑部也不知能否問出有用的東西。忽而想到將其生擒的陸珍,元和帝眉梢動了動,“陸五就快死了”
聞言,金孝澤驚訝的嗯了一聲,察覺到自己失態,趕忙應道“近來坊間傳揚的挺胸。不過奴婢以為陸五姑娘乃是裴真人高徒,應該沒那么容易死吧”
是了,他怎么把裴東齋給忘了。元和帝饒有興致的品著香茶。金孝澤不安的吞了吞口水。他到底說的對不對啊
盼只盼義父快點回來。他就快承受不住了。真不知道義父如何做到對陛下的心思了若指掌的。
興許是他天分太低,領悟不了吧。
金孝澤瞅準時機給元和帝續上茶水,門外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回來了,回來了金孝澤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循聲望去。殿門打開,小黃門趨步走到殿中回稟道“徐閣老求見。”
徐盛這個時辰求見必有要事。元和帝放下茶盞,“宣。”
金孝澤趕忙打醒十二分精神,吩咐人重新換過茶水點心。他正張羅著,徐盛匆匆走進來,給元和帝行過禮,便將握在手中的密折呈上去,“涼王將吳大人軟禁起來。他送出的信件統統都被涼王命人阻截。這封密折乃是吳大人親隨冒死送抵京城的。
元和帝命吳士全傳召涼王回京,他非但置若罔聞,還把人給扣住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元和帝悶悶冷哼,但是并未動怒。單單是軟禁比他預想的要溫和許多。他原以為涼王會把吳士全殺了祭旗。
元和帝用眼神示意徐盛繼續往下說。徐盛定定心神,又道“如此看來,涼州必反。”
這是句徹頭徹尾的廢話。
元和帝淡淡嗯了聲,吩咐金孝澤,“宣張復入宮。”
徐盛舒口氣。若是張復領兵,根本無需憂慮。陛下這步棋走的快且準。眼下只要等一個“師出有名”即可。
兀自思量著,金喜春神色凝重步入殿中,行走間匆匆瞥了眼徐盛便到在元和帝近前,輕聲道“奴婢回來了。”
嘖說的好像回家一樣。徐盛抿了抿唇。難怪陛下喜歡金寺人,瞧瞧這份細致,這份貼心。真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元和帝略略頷首,“你先下去歇著。這里有小金伺候就好了。”
金喜春躬身應是。金孝澤用眼角余光瞥了瞥金喜春,認命的低下頭。
得了,他還得再老虎跟前兒多支應一會兒。
金喜春察覺到金孝澤的目光,回給他一個好生伺候的眼神便趨步離開。
元和帝和徐盛以及張復直說到深夜。金喜春本以為元和帝會等到明日再向他詢問清凈道人的事情,舒舒服服泡個澡,鉆被窩里剛躺下,有人敲響屋門,“義父,義父,您睡了嗎陛下找您呢。”
是金孝澤。
金喜春趕緊起身,在金孝澤的幫助下很快便收拾妥當。這還要得益于他那一把不大茂密的頭發,梳起來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