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漠和宋琛在半路分開,一個回宮一個回家。
緊隨其后的人馬也分作兩半。
張天漠帶著大黃等人一路飛奔到在侯府門前。勒住韁繩,張天漠敏捷的翻身下馬,順手將馬鞭丟給大黃,“你們去前院洗把臉,換身衣裳。拾掇完了該吃酒吃酒,該吃肉吃肉。不用等我。我先去給祖母請安。”
大黃應了聲是,帶著弟兄們去前院。
等候多時的小廝小跑著伴在張天漠身側,低聲向他回稟,“老夫人和二太太都等著您呢。除了咱們侯府的親戚,老夫人還請陸五姑娘來為您接風。”
說著,小廝暗暗嘆口氣。陸五姑娘居然穿著大毛衣裳來的。這身子得虛成什么樣啊小廝偷看張天漠一眼。他們爺腦門子上還冒汗呢。
興許陸五姑娘真就活不長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買的陸五姑娘死不了。
小廝挺起胸膛。足足一年的月例銀子輸了就輸了。陸五姑娘是侯府的恩人,他身為侯府的下人,決不能吃里扒外。
張天漠腳下一頓,“祖母請她來作甚”邁步繼續往前走,小聲嘟囔,“人家傷了元陽,得好生養著。”
誰說不是呢養不養的好都不一定。不過這也是給足了侯府面子。換做旁人下帖子,陸五姑娘肯定不去。唉,陸五姑娘行事向來周到又妥帖。再懂事也沒有了。小廝暗暗嘆息著堆起笑臉,“小的瞧著陸五姑娘精神頭不錯,腿腳也利索。太太給預備的涼轎都沒用上”
張天漠聞言瞪圓眼睛,“虛到如此地步了”
不應該啊。收到陸五傷了元陽的信兒之后,他特特向孫神機使請教過會不會因此落下病根。孫神機使拍著胸脯保證,說是能養好。
怎么反倒越養越壞了
小廝重重點頭,“就是呢虛的很”比比劃劃的給張天漠描述陸珍的衣著穿戴,“大毛衣裳把臉都裹住了,還捧著手爐。”
張天漠眉頭緊蹙。他是不是被老孫騙了
可老孫圖什么呀
思量著來到后院花廳,剛走到門口,臨川侯夫人的笑聲順著門縫傳出來。
祖母必定非常高興,才會笑的如此恣意。張天漠緊皺的眉頭略略松開。
小丫鬟進去通傳的當兒,張天漠理理衣襟。給臨川侯夫人問過安,他得趕緊去前院跟臨川侯商量此番出兵如何部署。早知陸五也在,就該和大黃他們去前院洗洗臉換身衣裳。
她現在虛的要命,聞到汗味兒一定不舒服。
念及此,張天漠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婆媽了
想必是跟孫神機使呆的太久,被他拐帶壞了。張天漠暗暗點頭。一定是的。
正琢磨著,小丫鬟滿臉喜色請張天漠進去。張天漠深吸口氣,換上長輩喜歡的笑容走進小花廳。
目光匆匆逡巡一圈便垂下眼簾給臨川侯夫人等人見禮。
臨川侯夫人望著一表人才的張天漠,眸中隱隱有淚光閃動。大魏氏更是揪著帕子偷偷拭淚。
然而,縱使流淚也是歡喜的,高興的。
坐在大魏氏身側的小魏氏輕拍大魏氏手背,“姐姐應該高興才是。阿漠如此受皇長孫殿下器重,日后定能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