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老陸請他吃酒。其間明示暗示的請他多照顧照顧小陸。誰有空幫陸家帶孩子
高儻突然張開眼,抬手重重一拍桌子,悶哼道“好煩”
話音剛落,門開了,“大人,您開我捎什么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在門外響起,高儻循聲望去,裹著大毛衣裳的陸珍一手提著油紙包,另一只手捂住嘴,弓著腰咳個不停。
怎么沒人通傳真是越來越沒規矩高儻滿心不高興,挑眉看向咳到尾聲的陸珍,“進來吧。”
聲音里透出些許關切,“這么早就過冬了你那大毛衣裳瞧著也不濟事。回頭狩獵,我給你弄張熊皮,那玩意兒才暖和,披身上也夠威風。”
一句話把陸珍嚇的出了趕緊止住咳,搖晃著手婉拒道“好東西還是您留著使。我還小,擔不起。”說著,邁步跨過門檻,“我給您捎的五香豆干,您請我吃肉,我請您吃干兒。”
吃肉吃什么肉高儻滿頭霧水。陸珍瞥了眼堆滿公文的桌子,唇角墜了墜。
根本就沒肉
騙人
白吃話梅酸嘴兒了。
陸珍怏怏放下油紙包,將其打開,咸香味道令人垂涎欲滴。
“您回來也不言語一聲,我剛在臨川侯府吃完席面。早知道就帶您一起去了。”陸珍在高儻對面坐下,“看您熬的眼睛烏青烏青的。要不我給您一道清心符”
她每說一句,高儻的臉色便黑一分。聽到清心符三個字,直接黑成碳。
“就是佟祭酒特特做了篇賦的清心符”
陸珍哀嘆一聲,緩緩頷首,“佟祭酒寫那玩意兒哪里是賦,分明就是給我小陸寫的祭文。”
高儻沉下臉,低聲斥道“小小的孩子怎么凈說喪氣話俸祿銀子都給你補上了,你就該吃吃該喝喝。”
聞言,陸珍又長嘆口氣,“大人,您不在京城我不知道我多盡心辦差,小黑也是正經出了力的”
高儻聽到小黑倆字,腦子嗡嗡的,“好了,好了。旁的事先放一放。”信手拈起一塊五香豆干放進嘴里,邊嚼邊點頭稱贊,“味兒不賴。是鄭矬子家的吧不愧是老字號。”
高儻刻意調轉話風,陸珍唇角抿成一字,悶悶嗯了聲。
見她不說話,高儻暗暗松口氣。總算把小黑這茬兒遮掩過去了。
沒點東拉西扯的功底還真就當不了小陸的上峰。高儻輕輕喉嚨,繼續說道“我進宮面見陛下,陛下夸你辦差盡心,腦子活泛,是個人才。”
是嗎陸珍將信將疑。
高儻垂下眼簾,又拿了塊豆干放進嘴里。陛下的的確確夸了小陸幾句。但是高儻認真回想元和帝當時的神態語氣,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