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再次傾圮的風聲悄然傳至萬安宮。以至于諸位大人們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化解彌漫在美酒佳肴中濃濃的尷尬。
就連向來愛挑刺的那幾個御史大人都在一杯接一杯的喝悶酒。
臨川侯乜了他們一眼,暗暗冷哼。別看現在喝的挺美,興許過會兒就借著酒勁往柱子上撞了。
收回視線,盯著一道接一道擺上桌面的珍饈美味半點品嘗的興致也提不起來。
發兵在即出了這檔子事,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張天漠拿起酒壺給臨川侯空了的酒杯里斟上酒水,趁機壓低聲音道“陸五姑娘往長春宮去了。”
臨川侯并不感到意外。陸珍是要跟鬼庭十三宮硬碰硬的。陛下對其即便沒有多信賴,但是遇到有關道術事情還得與之商議。
前番偏殿塌了,不就憑借陸五姑娘一句話得以擺脫困境
這次且看陸五姑娘如何化解吧。
又有熱鬧看了。臨川侯突然心情大好,一連干了數杯酒。他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這點酒于他而言漱口都不夠。是以,張天漠并不勸阻,酒盞空了就斟滿。
金喜春也得了陸珍去往長春宮的信兒。來的時候他瞧了一眼,偏殿那哪是“塌”啊,分明就是徹底沒了。
乖乖,到底怎么弄的
他把方才在偏殿伺候的小黃門叫這邊盤問,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孩子許是嚇傻了,只說眼睛一閉一睜的功夫,偏殿就那樣了。
那樣是哪樣
到底是年紀小,經不住事。看看人家陸五姑娘,也沒多大歲數,行事多穩重。金喜春手放在胸口。他把陸五姑娘送他的清心符貼身戴著呢。
好符就是好符。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半點不慌亂。
正琢磨著,高儻在前陸珍在后進到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他二人臉上。
張天漠望著嬌艷如花的陸珍,呼吸驟然停住。
沒想到小陸換上衫裙竟是這般柔美。跟平時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臨川侯眉頭皺了皺,自語道“那邊沒事了”
倒不是他盼著有事,只不過處置的快了些。而且據他觀察高儻神情,似乎偏殿再次傾塌好像是件喜事。
身邊的張天漠沒出聲,臨川侯疑惑的偏頭去看,見他眼睛亮亮,緊盯著陸珍,臨川侯忍不住彎起唇角笑了。
孫子終于開竅了。他還擔心阿漠在軍中待得久,不解風情。是他多慮了。
話又說回來,陸五姑娘是個厲害的。指定能把阿漠治的服服帖帖。
臨川侯唇畔笑意漸漸消失。今年得多泡幾壇藥酒。以后準能用上。
唉真是操不完的心吶。
高儻步入殿中,團團一拱手,“諸位大人吃好喝好。千萬別拘束。”
弄得跟在他府里吃席似的。臨川侯暗暗搖頭,老高太過自滿了。
這樣可不好。萬一哪天陛下厭了他,就有的他受了。
臨川侯腹誹的當兒。高儻笑說道“想必你們都聽見了,長春宮偏殿塌了”語調歡快。平時冷冰冰的一張臉也因為打從心底里透出的高興而露出忻悅的神情,“好事兒,大大的好事兒啊”
他是不是來找揍的嘖那幾位御史大人都撂下酒盞擼袖子了。
文官對武將,不行的啊。
臨川侯拈起胡須,坐等看一場更大的熱鬧。
老高真是沒頭沒尾的說這一通,誰知道怎么回事陸珍暗暗搖頭。老高非得把這差事攬過去。
可他哪能說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