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冰冰涼。”木香熟練的將做法需用的物件掏出來,“不涼就壞事了。”
還有這說法阿松撓撓頭。行吧,木香大姐兒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術士的事兒他鬧不明白。
東西歸置差不多,木香對陸珍道“姑娘,時辰差不多了。”
陸珍嗯了聲,“那就開始吧。”轉頭望向阿松,“你膽子大不大”
這還用問阿松挺起胸膛,“咱武德衛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流血不流淚的真漢子”低下頭,扒拉開頭發,“瞧見沒,這有疤。”又扯開衣領,亮出脖頸,“瞧見沒,這個有疤。”
木香趕緊上前一步把陸珍擋在身后,“誰要看你身上有沒有疤。我們姑娘問的是你膽子大不大”
“誰身上疤多誰膽子就大”阿松驕傲極了,“咱身上大大小小十五六個呢。”
跟他說不清楚
木香鼓著腮瞪了阿松一眼,“你就說你膽子大就得了。”
阿松嘿嘿直樂。
這也是個憨厚的。陸珍點點頭,“成。既然你膽子大,我就帶你去地府轉轉。”
啥玩意兒去地府去那兒干嘛啊他就是個碎催。老老實實,兢兢業業的。沒招誰沒惹誰。這種嚇破膽的事怎么就能輪得到他
阿松猶猶豫豫,不敢說去也不敢說不去。
不去的話,小陸肯定覺得他膽小。方才亮疤就白亮了。
“去”阿松一臉決絕,“沒去過地府不叫男子漢我先前就想求您帶我去玩。這下可好,不用我開口相求了。”
木香眼神充滿質疑。阿松小哥真能吹牛皮。明明他嘴唇都嚇白了,還一個勁兒說大話。
陸珍撫掌笑道“好好好。你果然是當之無愧的武德衛”
“那還用說”阿松膝頭發軟,卻仍舊倔強的站的筆直,“是凡能當武德衛的都是響當當的漢子”
陸珍彎起唇角笑笑,在阿克和華月枝頭頂以及腳底各放三根紅燭,退后兩步,手臂一揮,所有蠟燭都被點燃。
阿松看得眼睛發愣。他去澹煙樓吃茶的時候,聽鳳先生說過小陸降妖的故事。但他總覺得那是故事,并不可信。今天親眼見識,他是真信了。
瞧瞧人家,不用火折子就能點蠟。這一年下來能省不少銀子吧。
阿松胡思亂想的當兒,陸珍抄起桃木劍,符紙挑在劍尖,口中念動咒決,符紙騰地升起火光。光亮灼人,阿松閉眼再睜開,赫然發現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小陸”阿松聲音顫顫,“你在哪兒呢”
話音剛落,有人握住他的手腕。阿松嚇得“嗷嗚”一聲,“誰誰誰誰敢對武德衛如此無力你你你等著,我這就回去喊弟兄們來來來來把你大卸八塊。”
“是我啊。”陸珍莫可奈何的嘆口氣,“你把我大卸八塊可就回不去了。”
阿松眼前忽然如同撥云見日般閃現出一絲光亮,陸珍笑吟吟的與他對面而立,“看清楚了是我。”
阿松垂下眼簾,“看清楚了。我不怕的,就是方才太黑,受了一丟丟驚嚇。”
貌似大概好像小陸不會相信。阿松吸吸鼻子,反正他很努力很用心的解釋了。但愿小陸看在他誠心一片的份上不要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