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月枝結結巴巴的答,“沒、沒有。我、我自打到在下邊,耳朵就不大好使了呢。等回去得去醫館好生瞧瞧。”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滿意的笑了,“都是懂事的。不枉小陸辛辛苦苦下來尋你倆。”視線在阿克阿松還有華月枝臉上掠過,溫聲叮囑,“你們只管盡心盡力幫扶小陸。我跟老白也會對你們多加照拂。”
他和阿克是武德衛,聽命于高指揮使。黑爺怎么直接把他倆撥給小陸當碎催了阿松剛想解釋,阿克恭恭敬敬應道“您老放心,小的們省得。”
阿松和華月枝有樣學樣,躬身一揖,“小的們絕不辜負黑爺教誨。”
黑無常含笑頷首,“還別說,都挺乖巧的。”
阿松眼眶酸澀,他敢不乖巧漫說這處是地府,縱然不在地府,借他十個八個膽子他也不敢惹惱拘魂使呀
陸珍尚且不知黑無常好一通調理阿克等人。她正雙目圓瞪,氣呼呼的盯著姜慈,“你這鬼做人的時候就不著四六。死了死了,當了鬼了,愈發不著四六。孽種孽種的罵誰呢你以為到在這處就能破罐破摔了我跟你說,黑爺白爺跟我師父交情好著呢。只要我說句話,黑爺白爺有的是法子叫你死的還想再死”
姜慈被她一通好罵罵的泫然欲泣,手指顫顫指向陸珍,“你你欺人太甚”
“人什么人”陸珍悶悶冷哼,“說多少遍了,你現在是鬼”
話音落下,姜慈嚶嚶的哭起來。
陸珍昂起下巴,面帶倨傲,“你開吵之前也不打聽打聽,我小陸五歲吵遍桃仙谷,偶有敗績。待到九歲那年就沒再吵輸過全才可不僅僅是道術。咱吵架的本事也是一脈相承的。”
姜慈淚眼婆娑斜斜睨著陸珍,顯然心壞怨懟。陸珍白了它一眼,冷聲道“怎么不服氣不服氣也得憋著這處可不是任你撒潑撒野沒人管的地兒。不用我動手,自有黑爺白爺收拾你”
姜慈抿了抿唇,垂下眼簾不做聲。
陸珍見火候差不多,沉聲發問,“顧氏遺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說道說道。”
聞言,姜慈乜了陸珍一眼,仍舊默默不語。
“不說”陸珍神情淡然,“不說便罷。待會兒拜托黑爺白爺幫忙審一審,問一問就是。我還急著上去吃雞腿解乏呢,沒功夫跟你耗下去。”轉身要走,忽地頓住身形,“你不仁我不能不義,丑話我得給你說在前頭。黑爺白爺瞧著和善,其實不是好性兒的。你跟我耍橫沒事,跟他二老來這套可不行。若是落得個永墮畜生道,真就有得你受。反正你自己掂量著辦。早說晚說都得說。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深深望一眼姜慈,邁步就走。
陸珍一邊走一邊在心里默數,“一、二”
“等等”姜慈聲如蚊蚋,卻足以令陸珍彎起唇角,露出如愿以償的笑容。扭轉頭,眉梢輕挑,“喚我有事”
姜慈咬了咬嘴唇,“你想問什么問就是了。我我說”
陸珍緩緩頷首,“是個聰明鬼。如此甚好。”慢條斯理踱至姜慈近前,“說罷。顧氏遺珠還有你跟顧家的恩恩怨怨以及你與今上那些個纏綿悱惻、膩膩歪歪的舊事仔仔細細跟我說一說。”
它又不是說書先生。更何況它跟那薄情郎的事與陸五有什么關系姜慈不情不愿的抿唇盯著陸珍。
陸珍輕笑出聲,“哎呀,你有什么可扭捏的你跟今上的好大兒都長胡子了。那點子破事兒跟我念叨念叨怕什么的橫豎你閑著也是閑著,就聊唄。”
她年紀不大,說話怎么那么難聽呢姜慈深吸口氣。若不是它已然成了鬼,早就一刀把陸五給剁了。
“遺珠興、福子亡。”姜慈悠悠說道“這是夏長生從顧懷德那里得來的一句讖語。福子就是我的兒子。至于遺珠”目光在陸珍臉上停頓片刻,“遺珠必定是你。”眸中劃過一絲懊惱,“可惜彼時我們并不知道遺珠下落,只能在京城明察暗訪。”
“僅僅是在京城”陸珍含笑調侃,“天下那么大,你們就圍著京城轉悠眼界格局還比不過鬼庭十三宮那個老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