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肩并肩,靜靜飛了一陣。孫恪伸手指向前方,“到涼州城了。咱倆得飛的高一點。”說話功夫御劍上行,指尖捏著雞蛋在陳聞禮眼前晃了晃,“來來來,你跟著雞蛋飛,千萬別跑偏。”
去他娘的跟著雞蛋飛
當他是耗子精還是黃鼠狼
陳聞禮緊抿唇角死死瞪著孫恪,“要不是怕落下個戕害同僚的罪名,你肯定不能活著飛到涼州城”
“你生氣了”孫恪挑眉瞥了陳聞禮一眼,滿臉得意的微微笑著轉過頭,將兩手負在背后,搖頭晃腦的吟道“寒風凜冽中,我們御劍飛翔”一邊吟一邊搖晃手里的雞蛋。
老孫故意的
太氣人了
陳聞禮眼眶發酸。真想像老桑那樣捂著臉哭一場。
興許哭出來,心里就不憋屈了。
然而不能哭。他還有正經差事在身,眼瞅著就到地方了,停下來大哭特哭不像話。
陳聞禮強忍淚意,悶悶的說“這筆賬我回去再跟你算,你且等著就是了。”
孫恪聽而不聞,依舊搖頭晃腦,“在枯葉拂面中,我們贊頌祖師之圣明。”
陳聞禮呵呵冷笑,“祖師爺要是知道你這么會氣人,指定夜里找你來。”
孫恪沒理他,一個勁兒御劍向上飛行。
“誒我說”陳聞禮跟在后頭喊,“你想飛到天宮去大鬧一場啊再往上咱倆不用等進城就凍死了。”低下頭,小聲嘟囔,“自己吃幾兩干飯沒數嗎換做陸五姑娘肯定不懼,咱們不行,沒那個道行。”
正說著,孫恪猛地頓住桃木劍,兩人差點撞到一處。陳聞禮慌忙住了劍,捏著袖子印印額角,“好嘛,差點出事故。萬一把你撞死了,戕害同僚的罪名真就扣我腦袋上了。”
出乎意料的,孫恪沒有還嘴。
陳聞禮覺著稀奇。老孫不是挺能說的嗎怎么啞巴了
是不是風大嗆著肺管子了是的話,得趕緊下去暖暖。肺管子是大事,千萬不能馬虎。
“老陳你看”孫恪收起玩笑的神情,用捏著雞蛋的手向下一指,“那處不大對勁兒。”
陳聞禮順著孫恪的視線望去。黑氣稀薄但卻綿綿不絕,且黑中透著些許慘白之氣。
“貌似有鬼”陳聞禮不敢妄下定論,“又不單單是鬼,還有人用了陰損至極的符咒。”
“還設下結界了。”孫恪若有所思,“那地方就是涼王府吧”
陳聞禮緩緩頷首,“應該是。多少年沒見過這么邪性的地兒了。上回見還是上回。”
孫恪不由自主往陳聞禮身邊湊了湊,唯恐旁人聽見似的,壓低聲音,“咱們怎么辦吶下去雞蛋碰石頭還是”
“還是什么”陳聞禮扭臉盯著孫恪,“掉頭飛走虧你想的出來。咱干嘛來的替陛下分憂,辦正經差事來的呀臨陣脫逃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