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儻蹙起眉頭。什么玩意兒就顧大國師的顧。將阿克方才所言在腦海中轉了一圈,瞳仁驟然緊縮,“你是在說,小陸就是顧氏遺珠”
阿克點頭如搗蒜,“大人英明”
高儻面色微變,投向阿克的目光中帶著審視,“還有誰知道此事你又是如何知曉,給我細細道來。”
縱是他不愿聽廢話,也得耐著性子聽。
好煩
阿克抹了把臉,張開嘴巴剛要說,高儻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跪著干嘛起來說話。”
剛從地府回來必定受不得涼。阿克太不懂事了。好好的跪什么跪
阿克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定定心神,道“這事兒除了小的再就是阿松知道。興許黑爺白爺也知道。”眼睛眨巴眨巴,壓低聲音,“黑爺白爺就是拘魂使。它二老性子可綿軟了呢。還拿點心給我們吃。說心地府的廚子正經不賴”
又往他耳朵里塞樹杈子高儻曲起手指輕巧桌面,“地府的點心是不是夠你吹一輩子的光這會兒功夫你都顯擺兩回了。”
聞言,阿克面露赧然,“小的一不留神就拐到點心上去了,您多擔待。”
不小心他不信。
阿克正經被小陸拐帶壞了。高儻深吸口氣。要是阿克能改就還留在武德衛,要是改不了就把他跟小陸一起送走。六部隨便哪一部都成。別在他眼前晃悠就行。
阿克見他神色不豫,心中惴惴不安。他摸不準大人聽聞此事之后會作何反應。所以一心想把華月枝摘出去。但是怕就怕大人看穿他的心思。可別弄到最后小華沒摘出去,反而把自己和阿松還有小陸一起搭進去。阿克垂下頭,默默盤算。倘若大人發現他實則是小陸的碎催,會不會一刀把他剁了
唉不得不說,這趟差事太難辦了。想他對大人忠心耿耿,卻不得不幫著小陸在大人面前裝神弄鬼、巧言令色,活脫脫戲臺上的白臉大奸臣。
這叫個什么事兒
阿克暗自哀嘆。明明他是塊好餅,怎么就歪成這樣了
高儻乜了眼低頭不語的阿克,心一下子就軟了。阿克本性不壞,把小陸送走,他還能變回來。
“如此說來,小華道人不知道”
阿克趕忙回神,揚起臉,目露猶疑,“應該不知道。當其時,小華跟黑爺白爺有說有笑。小的跟阿松畢竟是武德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稍微有點不對勁肯定逃不過我們倆的眼睛和耳朵。”繪聲繪色的將陸珍跟姜慈的對話復述一遍,中間元和帝那段略過不提。
高儻眉頭越皺越緊,阿克說完,徹底擰成根大麻花。
“小陸即是顧氏遺珠那她又是如何活下來,如何被陸老四撿回家的”拿起豬手咬下一大口狠狠咀嚼,“顧大奶奶肚子里的確有個死胎”撩起眼皮,質疑的目光投向阿克,“你沒聽錯”
大人沒再提小華應該是把小華摘出去了。阿克松口氣的同時,做出被高儻輕視卻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大人,若說您信不過我的耳朵倒也罷了。阿松是咱們武德衛有名的順風耳,您還信不過他的耳朵他聽真真兒的,肯定不會有錯。”
阿松阿克沒弄錯。難道說是他弄錯了高儻緩緩頷首,“這件事你們倆聽過就算了。是與不是有待查證。不要在小陸面前流露出一星半點。她那人瞧著大大咧咧,實則心細如塵。倘若你倆露出馬腳,引起她的注意怕是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啊大人說的是小陸怎么聽著有點像混世大魔王的意思再一個,他跟阿克還有小華已然聽命于小陸了。大人尚且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