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珍絲毫沒有畏懼的迎上元和帝審視的目光,“陛下命中注定會有三大劫,獨孤老門主是其一。緊跟著有二有三。且一個比一個難化解。”低下頭無力的搖了搖,輕嘆道“豈止是難,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所以呢
公主殿下跟陸四老爺快馬加鞭生個孩子辦滿月酒就沖一沖
郭銘吞了吞口水。能不能別可著他倆禍害他一個外人都覺得不大合適。
元和帝定定注視陸珍那張嚴肅的小臉看了片刻,沉聲道“大劫是多大”
“關乎生死、國祚。”陸珍清脆的聲音在殿中回蕩,宛如重錘捶打著每個人的心。
此時此刻,郭銘終于相信陸珍不是玩笑,也沒存私心。而是真真正正在為陛下謀算。
陸五姑娘稱得上品行高潔,大公無私。倘若她真的是顧大國師后人,能夠做到拋下全心全意為陛下考量。實屬不易。
郭銘目中滿是贊賞。拋下兒女情長,顧全大局,縱是七尺男兒也沒有陸五姑娘這樣的胸懷。
元和帝沉默良久,方才啟唇道“先用喜事沖一沖,接下來你盡管放手去做好了。”轉頭吩咐金喜春,“給小陸拿塊牌子。方便她隨時進宮。”
出入宮禁,這是多大的臉面吶。張玟艷羨極了。從今往后,陸五姑娘再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小武德衛了。她跟老高一樣,都是有牌子的人。
“都四更天了,怎么還沒回來”阿克單手扶著門框翹首以盼。
天色如墨,濃稠的化不開。阿克此時心境與天色一般無二。
“擔心死個人”阿克喃喃自語,“小陸啊小陸,你千萬別死。”
“她且死不了。”高儻不耐煩的聲音在阿克背后響起,“你少擔心”
阿克扭轉頭,映入眼簾的是高儻緊鎖的濃眉,“大人,您快回屋,外邊涼。小的候著就是了。阿松也帶人去宮外等著了。一有消息,立馬向您回稟。”
“我不急。”高儻以拳抵唇輕咳幾聲,“先是小陸,之后又是張神機使郭神機使,一波又一波的,吵得我腦子嗡嗡響,瞌睡蟲兒都被趕跑了。真煩人”
“小的明白。您就是睡不著,不是特特等信兒。”
高儻悶悶冷哼,“誰有那閑工夫”
唉大人這張嘴喲。要是成親之后還學不會說好聽話兒,定會被新夫人嫌棄。阿克在心里搖搖頭。得空把書房拾掇拾掇,興許大人用得著。
收回視線,夜空中似乎現出一點金光。阿克揉揉眼睛,“大人,您看那是不是小陸”
金光越來越大,離他們也越來越近。
高儻細細端看,冷聲道“我回屋暖和暖和。”
“好嘞小的直接帶小陸進去跟您回話。”阿克欣喜不已。語調歡快的像是只碎嘴子喜鵲。
“大人,您瞧,我也有牌子了。”陸珍獻寶似的將令牌托在掌心亮給高儻看,“跟您那個一樣不一樣”
“一樣的,一樣的。”阿克手上沏著茶,忙里偷閑瞥了眼陸珍的令牌,“大人那塊用的有點舊了。你這塊是嶄新的,顯好”
話真多。
高儻睨了眼阿克,“你去給我煮碗面。”
陸珍一聽立馬來了興致,“給我也來一碗。高湯細絲面。臥倆雞蛋,多放香菜不要蔥花。三滴芝麻油少鹽。五粒枸杞子撒湯里,渤海蝦干切碎末放在蛋上邊。”說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在家就是這樣吃的。”
“照她說的做。”高儻冷著臉,“認真查數,不能多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