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黃符打中的地方徐徐流出,須臾便將田鼠精整個妖精染成血紅。見慣廝殺場面的張天漠不忍再看,別開視線輕嘆一聲。
難道說就沒人能治得了這幾個老家伙了嗎
思量間,宋涵刺耳的笑聲又響了起來,“田鼠精死了也太不扛勁兒了。我原打算養著它玩的。這下好了,沒得玩了。”
老門主睨了宋涵一眼,溫聲言道“養妖精是裴氏一輩傳一輩傳下來的。且尤其偏愛耗子精。到了陸五這兒,弄了個田螺。我們獨孤氏不講究養妖精。”
宋涵點頭稱是,盯著屏風又看了片刻,忽然挺直腰桿,“那不是裴東齋嗎”
珍姐兒的師父張天漠循著宋涵的目光看去。裴東齋比他想象的更加俊美。且氣度不凡,跟尋常術士有著云泥之別。總而言之,若是把裴東齋仍在京城最熱鬧的大街上,也能一眼就從人群中認出他來。
裴東齋神情哀戚,兩行清淚自眼眶滑落,腳步踉蹌向已然倒地不起的田鼠精走去。
主仆多年,難過是必然的。但是師父您老人家能不能警醒著點張天漠暗暗著急。那老頭兒又拿出符紙了
哎呀不好
符紙甩出去了
“小心”張天漠脫口而出。引來宋涵一抹譏誚的笑容,“省省吧。今天就是裴東齋的死期”
話音落下,黃符正中裴東齋眉心,他像是被人點了穴,立刻動彈不得。四肢僵硬立在原地。看起來滑稽又可笑。
張天漠卻是心底一片悲涼。那可是桃仙谷裴真人吶。為何如此不堪一擊也許老門主用了什么下三濫的手段
必定是這樣
打不過人家就出陰招,算什么英雄好漢張天漠鄙夷的斜了老門主和宋涵一眼,學陸珍的口氣冷哼道“瞧你們幾個出息的,只會藏在屏風后頭竊笑,有本事堂堂正正跟裴真人斗甩符斗轉符筆去啊”
“張小將軍不會不知道兵不厭詐吧”宋涵收斂笑意,淡淡回應,“能贏才是正經。誰要跟他斗甩符斗轉符筆。那都是江湖術士的玩兒法。我們不興這個。”
老門主再次揚手指向屏風,畫面頓時消失不見。
屏風還是那個屏風。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怎么不去天橋底下賣藝好歹也能吃飽穿暖。干嘛非得跟珍姐兒過不去。張天漠怒其不爭的搖搖頭。眼淚終是抑制不住的往下流。裴真人和老田叔都遭了毒手。剩下珍姐兒一個,能贏得了老門主嗎
若是珍姐兒敗在老門主手里,他們乃至陛下都保不住。
這可如何是好張天漠心里亂成一團麻,半點主意也無。
老門主站起身,朝張天漠略一頷首,“委屈張小將軍在此歇息數日。”
“你就踏踏實實等著。”宋涵調侃,“你們這對有情人很快就會相聚。”
好煩說多少遍了,不要拿珍姐兒開玩笑。這個黃毛小賊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張天漠恨不能一拳砸扁宋涵那張臭嘴。奈何自己被綁的結結實實,動都動不了,更不要說教訓宋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