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珍虛應著“還好,還好。”
陸老太爺朝朱迎槐拱拱手,“方才朱神機生說的話,老夫在門外都聽明白了。五明山有邪祟出沒,鄭神機使不是帶人在山中剿殺嗎?老夫本想祝你們一臂之力,可你們卻不識好歹!”
陸老太爺越說越氣,“強行將我送回府中。為的就是挾恩求報。讓我師姐為你們神機司做牛做馬。殺光邪祟,功勞你們領著,陛下的賞賜你們拿著。我師姐就落個白忙活。呵!神機司行事這般狹隘、難登大雅之堂。怨不得這么多年鄭琨都……”
都做不了大國師!陸觀在心里默默補充,上前一步緊緊攥住陸老太爺的手腕,“爹!爹!您消消氣。”
陸老太爺沉著臉憤憤甩袖悶悶地哼了聲。
安撫住陸老太爺,陸觀慚愧又歉疚的對朱迎槐笑笑,“實在對不住,家母大壽,家父高興的過了頭。說話難免詞不達意。若有得罪之處,朱神機生莫怪。”
呂氏也跟著賠笑,臉上的歉疚甚至多過陸觀,“要不……朱神機生留下吃杯壽酒?”
說什么老太爺高興過了頭,實則是瘋魔失常。陸侍郎欲蓋彌彰的本事世間罕有。朱迎槐搖搖手,“不了,不了。在下得盡快趕回五明山。”
陸老太爺兩手背在身后,對著墻上的《墨竹圖》沉聲道:“慢走不送!”
話音落下,陸觀與呂氏滿面堆笑。
“家父委實高興。呵呵呵。”
“六十整壽呢。呵呵呵。”
陸老太爺耐心已經到了盡頭,一字一頓,“慢走不送!”
陸觀和呂氏臉上的笑容好像跌落在地的油酥餅,碎成渣渣撿都撿不起來。
“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朱神機生路上小心。”
“……”
朱迎槐步伐沉重走出陸家,眉頭緊皺回望一眼朱漆大門。陸家人好生難纏!
……
送走朱迎槐,呂氏腳步輕快的去延年堂跟老太太回稟前院發生的事。
書房里的茶水點心換過新的。陸珍皺著臉,低聲埋怨,“祖父,就算朱迎槐不來,我也是要去五明山的。”
“去做什么?”陸老太爺兩指用力捏開一顆水煮花生,“你前腳回府,鄭琨后腳就來請人。哼,盯咱們家盯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