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兒往宋琛身后靠了靠,信誓旦旦,“從現在開始奴婢就是個啞子。”
宋琛贊許的回望他一眼。蝸兒蠻懂事的。
陸珍從荷包里拿出一張符紙,慎重的放在長幾上,“這是我從臨川侯府得來的妖獸,說是解蠱,實則就是將前輩身上的蠱毒移到妖獸身上。過程中會感覺到疼痛,還請前輩忍耐一二。”
宋儀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薛太子妃皺了皺眉,低聲咕噥一句,“為何不直接解蠱呢”是不是陸五姑娘道行不夠
話音落下,宋琛緊張的瞥了眼陸珍。沒開始做法應該不用打暈吧
陸珍撩起眼簾,對薛太子妃笑了笑,道,“要想徹底解蠱須得找到下蠱的人。如果前輩可以等,我也可以等一等。”說著,收回手,唇角彎彎望著宋儀。
還等還得繼續吃涼糕宋儀吞了吞口水。倒也不是不行。他現在品出點滋味兒了。腥中帶著鮮,鮮里還透著甜。
就是吧再好吃也會吃膩。
“不等了,不等了。”薛太子妃心有余悸的擺擺手,“天知道那蠱毒對身子傷害有多大。早早調理才是正經。不過”她鄭重對陸珍道“勞煩陸五姑娘幫忙尋找下蠱之人。如若成事,必有重謝。”
陸珍斂去唇畔笑意,“即便您不說,晚輩也是要查的。”
“陸五姑娘辛苦了。”薛太子妃唇角抿成一字。縱是將那人千刀萬剮也難解心頭之恨。
陸珍掐訣念咒,指尖一道精光射向符紙。宋琛只覺得眼前一花,妖獸便現出形貌。
薛太子妃張了張嘴,將到了舌尖的驚呼強壓下去。
千萬不能出聲,否則視線瞟向屏息凝神的木香。薛太子妃提起一口氣,緊緊抿著唇角。
那妖獸被陸珍用符鎮了些時日,早已不復之前的兇猛。前爪蜷在胸前,圓圓的眼睛眨巴眨巴。蝸兒好奇的盯著妖獸瞧。這妖獸毛色油亮,胖胖乎乎。越看越可愛是怎么回事把這玩意兒養在御花園是不是也行
他正想得出神,陸珍單手提劍走到宋儀面前,劍尖指向宋儀眉心的同時,低聲念誦著咒決。宋儀渾身如針刺一般,痛入骨髓。豆粒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鬢角嘩嘩往下淌。薛太子妃見他這般難受,情不自禁紅了眼眶。
一團若有似無的黑氣緩緩向宋儀眉心凝聚,他的五官已經因為難以忍耐的疼痛而變得扭曲。
針刺的感覺慢慢加劇,好像鈍刀子割肉似的,令得宋儀疼痛難當。饒是宋儀歷經多年磨折,卻也快把他給疼瘋了。
宋儀的意識漸漸模糊,就在他以為自己堅持不住的時候,陸珍劍尖輕挑,宋儀眉心那團黑氣倏地被拔除出來,僅僅一瞬間,黑氣隨著劍尖所指竄入妖獸顱內。
宋儀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驚喜的發現自己竟體會到了許久不曾體會過的舒泰。
陸珍大步回轉大幾旁,將妖獸重新納入符中。
木香趕緊跑過來,掏出帕子為她拭去額頭沁出的細汗。
能說話了么薛太子妃妙目輕轉,用詢問的眼神去看陸珍。
陸珍舒口氣,“吩咐灶上煮些蔥白粥給前輩服下。”
不用宋琛吩咐,蝸兒便趨步出去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