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一邊后退,一邊思量對策。面對馬睿的步步緊逼,她可以還手。但卻不能傷了他。如果將其打傷,神機司的人很有可能借機向姑娘發難。
她不能給姑娘招禍。
說時遲那時快,拂塵已經直指木香。
馬睿喝聲“繞”
拂塵好似靈蛇,纏上木香脖頸。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木香英面如土色,窒息感緊隨而來。馬睿輕蔑一笑,“桃仙谷呵不過如此。”說著,敏捷地躲開木香踢向他膝頭的腳,拂塵因此纏的更緊。
馬睿手腕再一用力,木香的臉漲得紫紅。
這黑心老道居然是要置她于死地
他怎么敢
木香拼命掙扎,卻是半點用處也無。兩行熱淚自眼角滑落。可憐她臨死之際竟不能見姑娘一面。
此時的馬睿已然失了常性,面目猙獰,眸中充滿狠戾,“陸五欠我們的,就用你的命來還。”
話音剛落,木香渙散的眼神忽地有了神采,欣喜的望向馬睿身后。
“胡說八道什么呢”陸珍一腳踹開馬睿,解下纏繞在木香脖頸的拂塵,“好個膽大包天的神機士,竟敢對我桃仙谷的人痛下殺手”
說話間,一道黃符打出去,正中妄圖御劍逃跑的馬睿背心。
這是道定身咒,原本用不著使這么大的勁兒。可陸珍實在是氣急了。她恨不能將其碎尸萬段。
馬睿被定身咒定住,動彈不得。陸珍揚手打個響指,桃木劍載著馬睿飛到陸珍身邊。
木香哇地哭出聲,“姑娘”一頭扎進陸珍懷里,語無倫次的哽咽道“婢出來找您,半路遇上他,他說要打我板子,還要殺了我。”
陸珍輕拍木香肩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苦。”
“姑娘”木香揚起臉,“您是不是”受傷了”她抱住陸珍的剎那,感覺到陸珍的身子僵了僵。細細端看陸珍面色,明顯蒼白許多。未免馬睿聽到,木香沒有把話說全,只是憂心忡忡的盯著陸珍看。
“不礙事。”陸珍安撫道“咱們先去神機司”
一眾神機使在三才殿商量遴選的事。
“依我看,直接終試吧。”鄭琨端起茶盞吹散熱氣淺淺抿了一口,“叫夜叉鬧得人心惶惶。早些選完早了事。”
“我不同意。”郭銘撩起眼簾,看也不看鄭琨,“鬧個夜叉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至于人心惶惶”
鄭琨眼風一橫,視線落在桑敬紅腫的眼皮上。
桑敬察覺到鄭琨在看他,唇角抿成一字默然不語。
他哭的是可憐又不幸的田螺精。不是因為害怕夜叉。老鄭拿他當引子有點過分了。
張玟揉揉太陽穴,“三年一次的遴選,還是謹慎些的好。”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還是沒睡醒似的,“若是陛下得知我們略過降妖直接終試,必定會怪罪下來。到時候,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鄭琨吞了吞口水抿唇不語。
郭銘含笑點頭,“就是這個理兒。”轉而看向鄭琨,“老鄭,你說呢。”
“你們拿主意吧。”鄭琨清清喉嚨,小聲嘟囔,“昨兒飛國子監那一趟不大合宜,都到這會兒了,腦子還是昏漲漲的。”
誒這人怎么搶他的詞兒張玟重重吐口濁氣。
罷了,看在昨晚沒出虛恭的份上,他不跟老鄭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