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銘拍拍鄭琨肩膀,“你說這話就外道了。咱們兄弟誰跟誰啊。”
桑敬和孫恪也跟著附和,“就是的。”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后咱們擰成一股繩兒,神機司必定能興旺。”
聞聽此言,鄭琨眉宇間現出愁色,“眼下就有一樁大麻煩亟待解決。”
桑敬立刻曉悟,“你指的是高儻”
鄭琨點著頭嗯了聲,“他擺明了要把當年的事兒翻出來。至于他目的何在我暫且想不明白。但他既然露出這個意思,就斷不會善罷甘休。”抬眼看向桑敬,目中滿是贊許,“多虧老桑哭的及時。如若不然還不知他得鬧到什么時候。”
桑敬面露赧然,“我也是急中生智。坊間不是傳得沸沸揚揚,說我自打輸了家養妖精天天晚上蒙被子里哭嘛。反正都傳那么邪乎了,我還有什么放不開的。就哭唄。”說著,又蘸了茶水抹在眼皮上,“哭的我眼皮子發酸,肺管子也有點疼。”
鄭琨等人異口同聲,齊齊說道“辛苦,辛苦。”
“不辛苦,咱都是為了神機司。”桑敬挺起腰桿兒,“下回高儻再來,我還哭。”
鄭琨莫可奈何的搖搖頭,“唉想不到十多年前辦的差事竟然影響如此深遠。早知如此,我也跟老夏學,舍了這頂神機使的帽子,換得一身輕松。”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郭銘免不得問道,“老鄭,那天到底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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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跟人說“它是我的家養妖精”的究竟是誰
田螺精紫水玉一樣的大眼睛里滿滿都是莫可奈何,“小的一定好好學,認真學。”
陸珍長嘆口氣,“行吧,你用點心。”
田螺精扁著嘴重重點頭。
陸珍吐出一口濁氣,沒有避諱任何人,揚聲道“想去茅房走,我帶你去。”
它不想去田螺精盯著從四面八方向它偷來的目光羞紅了臉。明明是姑娘想去,它背鍋。卻又不能明說。
“小田,你看看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陸珍邊走邊寬慰,還不時向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術士點頭示意,“妖精也是走谷道的。去茅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沒什么大不了。”
田螺精耷拉著腦袋亦步亦趨跟在陸珍身后,慢吞吞地應道“小的明白了。”
這口鍋好重,它都快背不動了。
一人一妖走到僻靜處,陸珍敏捷地隱藏在廊柱后面四下觀望。田螺精大氣都不敢喘,兩手搓弄著衣角幫陸珍放風。
“沒人跟著咱們吧”陸珍壓低聲音問道。
“沒有。”
“好好好”陸珍從荷包里拿出一道黃符,輕聲念一句,“急急如律令”
一人一妖便好似憑空消失般,隱去形貌。
“我這道隱身咒只能頂一刻鐘。”陸珍加快腳步,憑著記憶中的印象往離鏡宮走去。
田螺精也加快腳步,揚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姑娘,茅房在那邊。”
“跟我走”陸珍扭臉睖它一眼,“不許多嘴”
也對。要是去茅房只管大搖大擺的去好了。根本用不著跟做賊似的。還在這么多術士眼皮子子底下動用隱身咒。
田螺精緊緊跟著陸珍,不敢有半分懈怠。倘若被人發現,它得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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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跟我們說說怕什么的”
“老郭說的對。”桑敬揉揉眼角,“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高儻把咱們都逼到墻角了,再往后退半步可就嵌磚縫兒里了。咱們得趕緊想轍應付才是。”
“老鄭”孫恪輕聲道“從前你不說是怕被人落井下石。現在你還有什么可顧慮的”
“我不是有顧慮。”鄭琨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那天真沒什么特別。我跟老沙進到顧府,直接去了顧大國師的書房。他請我們吃茶。”
說到此處,鄭琨忽然停下。桑敬等人定定注視著他,唯恐聽漏哪句重要的話。
“應該是上等蒙頂。”鄭琨十分篤定。
桑敬等人一下子泄了氣。
“老鄭,可沒你這樣的啊。”桑敬不大高興的瞥他一眼,“你哄我們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