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精趕緊揪住木香一小片衣袖,點著頭道“穩當極了。”視線越過木香肩頭,看向站在“樹枝”最前面的陸珍。
姑娘待它真好,特意把叫木香大姐兒給它找出一套新的夜行衣。料子一摸就知道不一般。比它那身粗布短褐軟和多了。
可惜夜行衣不能白天穿。田螺精暗自感慨,腳下樹枝忽地一個急轉,把它晃得身子一歪。田螺精張大嘴巴,差點驚呼出聲。
它后怕的看向下邊緩步穿過巷口的更夫。好在忍住了。
陸珍駕著樹枝在顧府上空盤桓。這里多年沒人居住,庭院里滿是蓬亂的野草。殘垣斷瓦在月光掩映之下顯得尤其零落。
她的家人曾經住在這里。他們原本過得富足安穩,卻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會遭受滅頂之災。陸珍的心莫名一酸。
然而,就在此時,陸珍猛地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道氣。
有人
陸珍來不及細想趕緊捏出黃符,設下結界將兩人一妖包裹其中。木香朝田螺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田螺精會意,重重點頭并用眼神保證。它絕不會發出半點聲音。
木香駕著“樹枝”慢慢后退,最終隱藏在一株茂密榕樹之后。再抬眼,前方現出一柄桃木劍,劍上站著的正是張玟。
陸珍疑惑的皺起眉頭。他來這兒做什么
張玟朝身后揮揮手,又有兩人漸漸現出形貌。
是鄭琨和桑敬。
如無意外,京城禁用法術。神機司這叫明知故犯。陸珍緊抿唇角,視線從張玟到桑敬再到鄭琨。看來老高去神機司說的那番話對他們有所觸動。所以他們才會夜探顧府。
且聽聽他們說什么。
陸珍駕著“樹枝”從榕樹后邊出來,緩緩向張玟等人靠近。
“老鄭”張玟聲音壓得極低,“你能不能麻利點。要是被人發現咱們擅用法術,神機司的威名就都毀你手上了。”
“怕什么”桑敬越過鄭琨飛到張玟跟前,“被人發現就說咱們巡城就得了。”
張玟橫他一眼沒說話。
“是我要來的嗎我都睡下了,你倆非得把我從床上扯到這兒。”鄭琨打個呵欠揉揉眼睛,“那天的事兒我都跟你們說過了,你們偏不信。”
桑敬輕輕托住鄭琨手肘,“行了老鄭,別抱怨了。我們也是擔心老沙,你擔待著點。”
鄭琨不情不愿跟著桑敬往前飛,嘴里嘟嘟囔囔,“整天老沙老沙,誰知道他跑哪兒去了。這都多少年了,說不定他早就跑到哪個深山老林里躲起來,或是出了京城去其他地方。咱們到這兒來能頂什么用你們分明就是不信我說的話。”
張玟和桑敬對視一眼。
“老鄭,與其胡思亂想,倒不如用九明入境咒看一看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張玟伸手探入荷包拿出一道符紙,“合我們三人之力,只要小半年法力就能恢復。”
桑敬也拿出符紙,“我跟老陳老孫都商量好了。這期間有事他們幫忙扛著。斷不會叫咱們出了意外。”
張玟、桑敬齊齊看向鄭琨,“你就說干不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