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死了嗎”陸珍顰起眉頭,“大周將士攻破濊城,夫余王室一個不剩全都飲下毒酒。其中就有姜慈。”
“是啊。她不是死了嗎”沈良喃喃自語,“我以為是人有相似。但實在是太像了。于是,我就特特去了趟慶安坊跟人打聽妙遠從何而來,哪里人氏。興許是她做賊心虛,以為我查出她的底細,所以才對我痛下殺手。”
好像說得通,卻又說不通。
陸珍想了想,問道“姜慈乃是夫余長公主,您當時身處大周營帳,跟她又是如何認識的”
沈良“啊”了一聲,目光閃閃縮縮,“彈丸小國嘛,民風彪悍,跟咱們大周不一樣。那個我反正見過姜慈一兩次。她長得漂亮,我瞧上一眼就記住了。”
說白了就是垂涎人家美色唄陸珍眉頭皺的更深,“那您是在哪見到她的”
這孩子怎么打破砂鍋問到底呢。沈良呵呵地笑了,“記不清嘍。”
剛才誰說人老了對從前的事記憶猶新的陸珍吐口濁氣,“您說一半藏一半的,還不如不說。”
“能說的都說了。陸五姑娘就不要追究細節了吧。”
對,緊要的都不能說。陸珍有些郁悶,再問沈主事也不會多說。也罷,好歹算是知道妙遠有可能是夫余長公主。
陸珍認真思量片刻。覺得倒也說得通。亡國長公主理所當然記恨大周,偷偷潛藏在京城伺機而動
誒若果真如此,莊青蓮又是怎么回事他為何心甘情愿被妙遠所用還有那個將妙遠救走的老道。究竟跟妙遠是什么關系還有那一眾鬼靈,是不是妙遠運用法術將其送到五明山
不不,原本是到秋櫻山。
難道她想趁陛下去行宮避暑行刺
“此事我覺得應該向高指揮使稟明。”稟明之前須得征得沈主事同意。畢竟他有所隱瞞。陸珍不知他愿不愿意將此事告訴高儻。若是說了,以高儻的性子必得問明來龍去脈。
沈良面露為難,“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做不得準的。”
“我不說是您的猜測。”陸珍想了想,道“可以嗎”
沈良頷首,“可以。”
陸珍松開眉頭,露出笑容,“那成,待會兒我送您回家。”
帶上田螺精從小院出來,拐過回廊就見阿克急匆匆朝她來,“小陸,你怎么老往沈主事那院兒跑”
“關心同僚嘛。”陸珍無奈攤手,“我在刑部倆眼一抹黑,不跟同僚多多親近哪行這里不像武德衛跟誰都能稱兄道弟。”壓低聲音湊到阿克耳邊,“人浮于事,沒辦法呀”
小陸才在刑部幾天吶,就學會打官腔了。得跟大人說,趕緊把小陸弄回來。再待幾天小陸粘上胡子就是第二個曹尚書。
陸珍見阿克欲言又止,問道“找我有事”
“那什么,也沒啥大事。”阿克有意無意瞥了眼田螺精,“就是隨便聊聊。”
陸珍掏出一把銅錢遞給田螺精,“你去后巷轉轉,要是碰上貨郎就買點東西。”
買東西田螺精眼睛比銅錢還亮,“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