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姝……”柳氏情緒無比復雜。
今日拜堂未成,陳家小姐只是自家未過門的兒媳婦,本以為大難臨頭各自飛。
卻沒成想這陳家小姐居然留了下來,還這般親熱的拉著她喊娘。
也不用多說什么,陳小姐既然能這么喊柳氏,就表明她的心意是在孟家的。
就算拜堂未成,陳小姐也已然把自己當成了孟星洲的妻子。
“你是個好的……”柳氏拉著陳名姝的手:“我兒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柳氏看著陳名姝空空如也的纖纖十指,表情愣了愣。
陳名姝心中咯噔,柳氏是在看那枚戒指吧?
陳名姝莫名心虛,開始解釋:“那枚訂婚戒指……前些日子不小心被我摔碎了,對不起……”
柳氏摸摸陳名姝的手,露出虛弱的笑:“沒事,那戒指……不過是……”
柳氏的眸光中露出幾分轉瞬即逝的追憶。
“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只是想著比較有意義……”
陳名姝暗自松氣,既然這戒指對柳氏很有意義,那自己白白得了她的靈泉空間,也不能對不起她,要想辦法給她服用多多的靈泉水才是。
兩人說話間,院外響起了馬匹的嘶鳴聲。
陳名姝聽到了孟星洲的聲音。
“大夫,請……”
“哎喲,老夫的腰啊……”似乎是大夫下馬時不甚跌了一跤。
“我背您。”
接著,房門從外面被推開。
夜風卷著寒雨吹進屋內,清冷撲面襲來,陳名姝不覺精神一振。
轉身就看到孟星洲一手提著藥箱,一手托著背上的大夫,動作粗魯的打起內室的玉石門簾,震得珠玉叮當清響。
“娘,您醒了!”孟星洲放下大夫,看到柳氏醒來,那緊蹙的眉頭始松開。
“洲兒……”柳氏對孟星洲招招手:“快去找你仇叔叔,告訴他你爹被關進了地牢,他一定有辦法救出你爹!”
想到丈夫被無端押入大牢,柳氏就忍不住紅了眼。
“好,我馬上就去,現在先讓大夫幫您診脈要緊。”仇星洲衣發全濕,鬢邊的碎發還滴著雨水。
昏昏燭火的映襯下,陳名姝似乎能清晰的看到,他濃密的睫毛上沾著細密的水霧,眉眼如同鍍上銀光般閃閃發亮。
當他轉眸望過來時,那眸中的清冷,又如天邊孤高的寒星。
大夫幫柳氏診過脈:“孟夫人沒有大礙,只是急火攻心,又淋了冷雨,一時身子受不住導致的昏厥,想來身體底子不錯,醒來的很快,我這里開一些驅寒養身的方子就成。”
大夫邊說著,邊去寫方子。
孟星洲聽聞母親的身體無礙,松了一口氣。
“娘,我現在就去找仇叔,您好好吃藥,好好養身體。”
仇海相貌丑陋,常年帶著黑鐵鍛造的面具,性情還十分古怪,他寡言少語,不愛見人,獨自隱居在安平縣二十里開外的鄉下,但他卻是孟清鴻的至交好友。
孟清鴻曾對柳氏說過,他這輩子最信任的人只有仇海,若有一天,他出了事,就想辦法找到仇海。
仇海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