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玉靜靜的拿起那粉末,像是自說自話般開口:“這是鴆毒,還是加了料的,一般人解不了,我,也解不了,孟家這是得罪了誰呀,怎么毒死個豪紳夫人還要用這般頂級的毒藥?”
孟星洲一行人正從房中走出來,聞言忙問:“晚姑姑,這是頂級毒藥?那豈不是說,普通的藥鋪無法購得?”
晚香玉點頭,目光沉靜:“是呀,不過……豪門望族還是很容易搞到手的,所以……孟家小子,你父母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
孟星洲滿臉霧水,痛苦的抓著頭發:“我不知道……”
晚香玉丟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呵,真失敗……”
仇海重咳一聲:“拜托晚姑姑和陳小姐照看會兒,我帶洲兒去尋人簽聯名狀。”
仇海猛地拽走了孟星洲,孟福也趕緊去亂葬崗尋人了。
屋里就剩下陳名姝和晚香玉兩人。
落雪天雖天色暗沉,但外間的雪色映照的屋內亮堂堂的,都不用點燈。
晚香玉正用那白色粉末做實驗,一會兒放進帶著奇怪顏色的水里,一會兒又用火來點著。
陳名姝默默跪在蒲團上,替孟夫人燒著紙錢,偶爾抬眼瞅瞅晚香玉那怪異的舉動。
寂靜的空間里,突然,發出一陣古怪的叫聲。
“咕咕……咕嚕咕嚕……”
陳名姝愣住,眼見著晚香玉投來戲謔的目光,她面色漸漸漲紅,尷尬的捂著肚子。
“咳咳……”從昨天早上準備出門子開始,她就沒有進過食了,到現在算算已經十五個時辰有余。
“你這是多久沒吃飯啦?”晚香玉勾起嘴角。
陳名姝站起身:“額……我,我去后廚瞧瞧。”
仇海家的后廚比屋子更加簡陋,居然是間草扎的屋子,稻草和黃泥混合的墻壁熏成了黑炭色。
簡易的灶臺上鍋碗瓢盆都沒置辦齊全,最好笑的是那鍋底還破了個大窟窿!
陳名姝直接傻了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連鍋都是壞的,她就是想吃點啥,也做不出來啊!
掀開米缸一看,把她嚇得一聲慘叫:“啊!!!”
晚香玉站在后廚門口咯咯直笑:“哈哈,你居然想在仇海家里做飯,你不知道他外號仇糗嗎?”
“仇糗?!”陳名姝驚魂不定的回頭。
剛才那米缸里居然生滿了密密麻麻的米蟲,還好她眼疾手快給蓋了回去,就怕晚一步那些蟲子都爬進了袖口。
“對,糗嘛,就是干糧,他常年都是吃干糧,可憐得很,一個人住著,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墻上的黑灰是他第一次學做飯給熏壞的,鍋嘛,是他一氣之下砸的。”晚香玉笑道。
陳名姝驚訝:“晚姑姑,您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我和他是朋友,偶爾我會來給他送些飯菜,順便瞧瞧他死沒死。”晚香玉輕笑,聲音逐漸變冷。
陳名姝眨眨眼,看來這晚香玉是個好人呀,只是嘴巴比較臭。
比如,剛才她問她孟夫人中的什么毒,她雖然冷笑嘲諷,可最后還是告訴了陳名姝中的是鴆毒。
也對,心腸要是不好,豈會讓孟夫人葬入藥王谷呢!
這女人定是那種嘴毒心善的人!
“給你!”晚香玉脫下手套,露出纖細白皙的玉手,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個白胖饅頭,朝著陳名姝就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