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隆地咚,那人竟然建隆元年的武狀元,那豈不是二十年前,咱們官家平天下后,舉辦的第一屆武舉的狀元喲!”
“沒想到咱們小小的安平,竟有這般人物!”
“不過他帶著面具,瞧不清真容,誰知他是真是假?!”
“這你就不懂了吧,剛才沒瞧見他身上的重劍嗎?那么一把黑鐵劍可有一百斤的重量呢,咱們也算有些武藝在身,沒有兩人根本抬不起那重劍,但是他呢,掛在身上也如履平地呀!”
“喲,還是你眼尖,這樣的人物必定武藝非凡!必是武狀元無疑了!”
“對,我曾聽我爹說過,開國后有一位英俊非凡的將軍,就是武舉出身,可惜打仗的時候毀了臉,便戴上了面具,難道說的就是這人?”
“那不可能,將軍怎么會像他那樣落魄,看他身上穿的,就比街上的叫花子好一點罷了,絕不可能是那位將軍。”
“是是,肯定不是,他頂多就是一位懷才不遇的武狀元……”
仇海進了內堂,縣令大人已經穿好官服等候在此。
昨天來衙門,仇海是直接去的天牢。
他與看守牢房的牢頭有些許交情,雖沒見到孟清鴻最后一面,牢頭也悄悄讓仇海領回了尸首。
至于那絕筆信是去刑曹那領的。
所以從昨日午夜到今日凌晨,仇海都未曾見過縣令。
普通的平民是沒有資格見到青天大老爺的,除非你去擊鼓鳴冤,那你就一定能在公堂上見到縣令了。
當然,若是你無端擊鼓,那么少不了一頓杖刑,還是皮開肉綻兩個月下不來床的那種。
仇海有功名在身,還是狀元之身,雖說這狀元之名已過去二十年了,可如今見到縣令也不用下跪。
只是拱手作揖即可:“大人,草民仇海,有一事求見。”
縣令微微頷首:“看座,不知狀元郎前來所為何事。”
周圍站著的小廝,在下首放置案幾和椅子,為仇海上茶。
仇海沒有動茶水,只是坐下,然后把狀子遞給了縣令:“草民義兄孟清鴻昨日入獄……”
仇海有條不紊的道來,言簡意駭的訴說出來意。
聽到仇海提起孟清鴻的名字,縣令大人眉頭一跳,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身子。
“好了,此案已經了結,你如今所訴,不過是你的無端臆想,你又何憑證,證明孟清鴻沒犯下貪墨之罪?!”縣令大人重重放下茶盞:“憑這紙無人簽署的狀子?”
縣令冷笑:“就算你是武狀元,在下也不能為你破例重審吧?!”
仇海面具下的額頭,青筋暴起:“好,這些暫且不說,清鴻兄曾任您手下主薄,您難道也不念顧一絲情誼嗎?”
“在吾手下擔任過主薄的人如過江之鯽,難道我個個都要有什么情誼?”縣令眸光嘲諷。
“呵,別人我不知道,但我孟兄,可是您當初三顧茅廬上門請進衙門的人才!”仇海火了:“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我孟兄的死絕不簡單,到了這個時候,您還是不肯與我說一句真話嗎?”
“什么真話假話,判決書就是真話。”縣令垂眸,掩飾眼中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