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裘男子就著天色欲晚的微光,已經看清那素衣女子的手。
“不會,你們放心,這不是傳染病。”男子的聲音如玉如珠,甚是好聽。
當下惶恐不安的眾人朝他看去。
有人認了出來:“呀,這不是安慶藥房的少東家云公子嘛!”
“是云公子呀,那肯定錯不了,云公子出身醫藥世家!”
院中的陳思遠聽到外面的騷亂聲。
“是云公子!”
陳思遠眼睛一亮,突然如離鉉的箭一般,蹦了出去。
只見他滑入泥鰍一般鉆進人群,老淚縱橫的握住云公子的手:“云公子呀,您快幫我看看小女的手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紅又青的,可千萬不能廢了呀!她的手還要養家呢!”
陳思遠這會被陳名姝的手嚇得不清,一時間心思紊亂,不小心泄露了他真實的內心。
云公子不著痕跡的收回手,看了一眼陳秀才,淡淡的眉眼中帶著絲絲厭惡。
“請吧,遇到也是緣分,正好小子我對醫術略懂一二。”云公子十分的謙遜。
他才沒那個閑心幫人看病,主要是覺得這素衣女子很是眼熟,仿佛在哪里見過,便過來仔細瞧瞧,想要確認一番。
陳思遠領著云公子和他的書僮進了院子。
陳名姝瞧著眼前的男子皺眉,怎么是他呀?!
三個月前,正值深秋,山上植被豐富。
她為了省錢,去山上采來幾味染色的植被。
回來的路上,見到這個男人奄奄一息的躺在草叢里。
陳名姝見他昏迷不醒,一時心善,便用靈泉救了他。
男人似乎是中毒了,醒過來后,他說他眼睛看不清楚,不過他家人一會就會來。
然后給了陳名姝一塊隨身的玉牌,讓陳名姝以后有事可以去安慶藥房找他。
陳名姝回家后,那玉牌就被陳名妍給黑走了。
問起玉牌的來歷,陳名姝沒有對她隱瞞,反正她也不想著去兌現這個承諾。
玉牌也是在男人再三的懇求下才收下的。
陳名姝懷疑的看著他,上次遇見他,他是中毒的狀態,他自己身上的毒都解不了,還略懂醫術?!
真的能看出來她中的什么毒?!
“陳大小姐,如果介意的話,可以墊一方帕子。”云公子溫文爾雅的提醒著。
陳名姝表情淡淡的:“無妨,你可以隔著袖子。”
周媽媽趕緊搬來凳子,讓兩人坐下,安心的號脈。
云公子微瞇著眼,一副神醫的模樣,把手輕輕搭在陳名姝的手腕上。
陳名姝仿佛不認識他一樣,表情淡定自若。
陳名妍滿眼只有云公子,要不是梅姨娘在后面掐她,她整個人都快撲過去了。
陳秀才緊張的盯著號脈,忍不住催促:“云公子啊,她的手沒問題吧?”
過了半刻鐘,云公子收回手,表情凝重。
陳名姝挺直腰桿,不覺心虛,也不知道晚香玉的手段,這什么云公子看出來沒有?!
可千萬別看出來啊,看出來了這什么公子應該不會幫自己遮掩!
“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