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睜大眼,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她的神情極端復雜。
陳名姝淡笑:“等著瞧吧,娘親,他陳思遠是個什么樣的人,您沒有看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沒一會,陳思遠就寫好了斷絕書,隨著斷絕書一起的,還有一封休書!
楊氏瞪著眼流淚,看著陳思遠,仿佛在無聲的質問他。
陳思遠懶得多給楊氏一個眼神。
“這休書本來早就該給你了,念在你生病多年,我不忍將你逐出家門。”陳思遠還給自己卑鄙的心思,整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如今你教女無方,且早就犯下七出之中無子善妒這一條,你從前既不肯自請下堂,今日便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吧!”
陳思遠將休書摔到楊氏的床榻,那封休書差點就拍到了楊氏的臉上。
楊氏顫抖的拿起休書,一目十行的看著,眼淚漣漣,心如死灰。
周媽媽護著楊氏,對陳思遠大罵著:“不要臉的狗東西,你忘了十幾年前你上我們楊家是怎么求親的了!要是沒有我楊家資助,靠你家那窮得糠咽菜都吃不上的破落戶,豈能考上這秀才功名!”
陳思遠一巴掌甩在周媽媽的臉上,目露兇光:“老貨,你一個下賤的奴才,竟然侮辱我一屆功名在身的秀才公!我明天就把你發賣了!”
楊氏灰暗的眼神,聽到這話驚人的亮了起來。
她一把抱住周媽媽,強撐著身子,對陳思遠怒道:“你有什么資格發賣我的下人?!周媽媽的身契是在我嫁妝里的,你沒資格動!”
陳思遠這才想起來,還真是這樣,不然這礙眼的老東西早就被他賣了!
陳思遠表情訕然,把另一封斷絕書甩給了陳名姝。
陳名姝趕緊打開來看,不愧是經常寫狀子的陳思遠,這斷絕書寫得非常官方正式,陳名姝很滿意。
她趕緊簽字,按下手印。
再鄭重的把斷絕書收進懷中。
“多謝陳秀才,放我一條生路!”陳名姝對著陳思遠躬身行禮,神情愉悅而放松。“等我找到落腳的地方,就會馬上來轉移戶籍,絕不多在您家戶籍薄上多呆一天。”
陳名姝這態度,讓陳思遠始料未及,也極其的不舒服。
他冷哼著:“你以為那孟家的小子還能成為你的靠山?他自身都難保了,你跟著他只會自討苦吃,呵呵,不過,你雙手盡廢,名聲狼藉,除了他,也沒有別的男人能要你,你要去自甘墮落,我也攔不住你!”
陳思遠一甩袖,走到門口:“既然已經領了斷絕書并休書,你們兩個就盡快離開我陳府,明早之前,我不想再在這后院看見你們!”
后門外傳來罵聲,圍觀群眾都在說陳思遠狼心狗肺。
陳思遠臉厚堪比城墻,站在院中清嗓道:“感謝各位街坊見證,今日之事,我陳某實乃被逆女逼迫,若不是她公然辱罵生父在前,我豈會與她們母女斷絕關系!多謝關心,大家都散了吧!”
說完陳思遠臉一沉,示意梅姨娘上前關門。
梅姨娘趕緊去把門關了。
回到書房,她就被陳思遠狠狠的打了個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