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她病后,更添幾分楚楚動人的弱柳之姿。
陳秀才不愿意碰她,倒不是因為楊氏不美。
只是害怕同她親近過了病氣。
加上有梅喜兒這個房中有術的女人,陳秀才還要這糟糠之妻作甚呢!
正在這時,周媽媽開了門。
“夫人,讓你們進來說話。”周媽媽笑盈盈的大開大門,招呼客人進屋。
她沒瞧見站在人群邊緣的陳秀才。
陳秀才見周媽媽滿臉喜色,更加疑心方才的猜想。
陳秀才趕緊跟了進門。
抬眼就瞧見前日還病怏怏的楊氏,此刻正裝扮齊整坐在廳中。
那紅潤的氣色,差點晃瞎了陳秀才的眼。
陳秀才眼見兩方人熱切的打了招呼,他再也忍不了了。
他沖過去揪住楊氏:“賤人,你就是為了這個病秧子,故意激我寫下休書的?”
楊氏被他扯的差點摔倒,中年男子正好站在她的前面,趕緊幫楊氏擋了一下。
“你,你,你怎么來了?!”楊氏見到陳秀才在這,又驚又懼。
難道他發現姝兒的手是在騙他?!
不對,他剛才說的什么渾話……
“你胡說什么,休書不是你寫給我的嗎?我哪有激你半分,你簡直顛倒黑白!”楊氏在周媽媽的攙扶下,氣得呼吸逐漸粗重。
“還敢狡辯,你看看這些都是什么,你敢說不是你姘頭送來的定禮!”陳秀才把禮品簾子掀開,里面露出的銀兩,差點讓他崴了腳,這些銀兩也讓陳秀才更加篤定猜的沒錯。
“你這惡婦,設局騙我,才休出門兩天,就敢自嫁自身,你眼里還有王法嗎?我可是堂堂秀才公,你等著,我這就去請青天老爺為我做主,我要你和這奸夫好看!”陳秀才作勢要走。
他走得很慢,就是想讓人留他,他才好談條件。
誰知根本沒人留他。
個個都拿冷眼看著他,那中年男人還冷笑道:“成,你這就去請大老爺,若衙門來喚,段某自當奉陪!”
陳秀才拉不下臉,外強中干的冷哼離去。
“我呸,奸夫**,等著瞧吧,敢挖我秀才公的墻角,我看你有幾兩骨頭去受那公堂板!”
……
仇海從里長家回來,見到孟星洲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是不肯收我嗎?”
孟星洲攥著手心,備受打擊。
母親的頭七還未過,仇叔已在四處打聽讀書的事。
因著之前的名聲,城中各家書院私塾先生們都不肯收他,如今家破更是無人敢要。
仇海便想著讓孟星洲在村中讀書。
結果里長不同意。
“還是說你的身份,我知孟兄是冤枉的,但官府給定了罪,你如今的身份就是……就是罪犯之子,這身份莫說考功名了,進學堂都難呀……”仇海嘆氣:“這文舉和武舉真真是不同,其中門道太多了。”
孟星洲默然垂首,若是科舉之路行不通,那他就只能按照母親臨終的遺言,去找那位方大人了。
方大人是內閣首輔,這樣大的人物,肯見他這無名小子嗎?
孟星洲撫摸著袖中的玉蘭配,愁緒萬千。
仇海拍拍他肩:“別難過了,仇叔還會想辦法的,定會讓你成功科舉。”
孟星洲深深吸一口氣,看看仇海,又望向遠處的青山雪頂:“仇叔,你去過盛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