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百種以上的針法嗎?”
“還是說她有價值五百兩以上的作品?”
“我看都沒有吧!您這不是有失公允是什么!這么安排,我不服氣!”
翟娘子沒著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笑瞇瞇的從柜中拿出一卷畫軸。
“你先看看這幅繡品,再告訴我,你的感覺如何。”
翟娘子輕輕展開畫卷,一副精妙絕倫的山水畫出現在眼前。
傅二看愣住了。
她眨眨眼,很快反應過來,這副繡品一定是陳名姝的繡作,不然翟娘子怎會此刻叫她來看。
要是她按照心中所想,夸贊這幅作品,那定會招到翟娘子打臉。
傅二娘子一皺眉,挑刺道:“這繡作也就一般吧,景物太過棱角分明,顯得死板。”
傅二說這話的時候,她身邊的跟班都詫異的望了她一眼。
這,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
翟娘子不動聲色的笑著,淡聲開口:“好,你口中這般死板的繡作,上個月卻在府城拍出了八百兩銀子的高價!”
“怎么可能!”傅二娘子表情龜裂。
八百兩銀子的高價,這,這個價位可以說是近兩年來最高的繡品拍賣價!
傅二娘子不相信:“若是已經被拍出高價,這繡作又怎么會在這。”
“那是因為買主要繡娘在畫作上面添點東西。”翟娘子笑道:“名姝上個月忙著出嫁,買主也不著急,我便沒在這個節骨眼上打擾名姝,本想等她三朝回門后,上孟家找她,沒成想……現在回來了也好,正好安心繡作。”
傅二娘子還要說什么,翟娘子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繼續說道:“名姝五歲拿針線,到我手下時,正是九歲,今年十五有余,算算也有十年的繡齡。”
“百種針法,她早就學會,只是你們不知罷了。”
說著,翟娘子走到陳名姝的繡架前。
“不光是百種繡法,半年前名姝還自創了一種針法,當時并不出彩,現在已有小成。”
陳名姝站起身,大方的讓大家來看自己的繡作。
籠罩在淡淡晨光中的少女,安靜恬淡,雅致美麗。
與旁邊熱鬧圍觀繡作的人群,形成了兩個世界一般。
“哇,這是什么手法!”
“為什么兩邊顏色不一樣啊!”
“啊,就連形狀也是不同的,這邊是海棠花卉,那邊是提燈仕女!”
雖然這幅作品未完工,同為繡女,大家都認得出陳名姝繡的是什么景物。
“翟娘子,這是什么針法呀?”
一時間,大家激動的圍著翟娘子,都想學這門針法。
把慫恿來鬧事的傅二娘子全然拋到了腦后。
翟娘子看向陳名姝:“這叫雙面繡,是名姝琢磨出來的。”
“名姝,名姝,教教我這針法吧!”
“陳大娘子,也教教我吧!”
傅二娘子粉拳攥緊,瞧瞧那雙面繡,又瞅瞅陳名姝,妒從中來,她瞇了瞇眼,跑出了繡樓,直奔陳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