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漫華接過那些衛生紙,把它們緊緊地攥在手心:“阿姨,這大熱天也沒生意,今天就收攤吧。”
阿姨笑著說:“等一會,四點半那邊補習班放學會有很多人學生過來。”
倪漫華不知道要怎樣把一個來自未來的人提前知曉的劇情用自然地方式轉述,且能讓人信服,她躊躇了一會,看阿姨也也冒了滿頭的汗,用衣袖一點一點蹭著。
“阿姨,收攤吧。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見好些小混混……”倪漫華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是決定就這么說出來:“覃悅在外頭欠了錢,他們會過來找麻煩的。”
覃悅是阿姨的兒子,按故事發生的時間線,倪漫華是在一個月后阿姨出院再次擺攤時才見到他,此時并不應該知道他的名字。但倪漫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讓阿姨信服。
在倪漫華坦然的目光中,阿姨錯愕了很久。對于她來說,倪漫華雖然是一個熟客,但她們關系也并沒有多要好,做不到輕易地相信。
就在阿姨猶豫的這會,從倪漫華剛才來的方向,走過來幾個穿著人字拖和大褲衩的男人,有人嘴里叼著煙,有人手上拿了巷口大爺同款的蒲扇,神情看起來都傲慢惹人不適。
他們是朝著這邊來的,輕蔑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他們,倪漫華輕輕地推了推阿姨手臂:“快走吧。”
“賣豆腐的,給老子來二十碗。”阿姨這才轉過身,有人把嘴里的煙抽出來扔在街上,手插著口袋走過來。
阿姨額頭上冒出的汗水更多了,她轉身小心翼翼的說:“沒有這么多了。”
他們本就是找個由頭鬧事,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把鍋爐掀翻在地,滾燙的鹵水灑在地上,有幾滴濺到倪漫華的小腿,在烈日的暴曬下痛感并沒有特別強烈。
倪漫華往后退了兩步,還未開口訓斥,對方先動手把小車上裝零錢的盒子拿在手上掂了掂:“你兒子覃悅欠了我們十萬塊錢,現在還不上,你說怎么辦?”
那人另一只臟手就要去扯阿姨的得袖子,被倪漫華打開:“無論覃悅欠你多少錢,你砸了攤都應該賠償。”
“我賠?我呸!”他夸張的指了指自己,隨后看著打量著倪漫華:“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小丫頭?該不會是覃悅那小子的女朋友吧?”
他擒住倪漫華的手臂,倪漫華試圖掙脫,力氣不夠只能用指甲摳著他滿是汗水和污垢的手臂。他很快就感覺到不對,低頭看見自己手臂上一道血痕,粗暴的把倪漫華甩開。
倪漫華的后腰撞到小推車上,她只覺一陣尖銳的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倪漫華抓住車把,雙手顫抖,阿姨在那邊喊著:“你們這些天殺的東西,連人家小姑娘都欺負。”
“欺負她怎么了?”剛才動手的人一把扯開阿姨,又走到倪漫華跟前來動手:“這小妹妹長得還挺水靈,沒錢還,老子就先把她帶回去,等你兒子有錢了再來贖。”
倪漫華剛才手碰到了后腰,這會再攀上他的手時,發現指縫中有血跡。她忍著疼痛掙扎:“你們這是犯法,這么多人看著,警察很快就來。”
“那我就快點把你帶走,警察不就找不到了。”
一群人哄笑起來,看起來毫不在乎。倪漫華被拖拽著,腳踝在被拖動時扭了一下,膝蓋也跟著開始發軟。直到路觀海從她來的那條路上趕來,一拳打在那人肩上,隨后轉身架住倪漫華的身體,帶著怒火望向他們。
挨打的人喘著粗氣罵道:“臭小子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說完他們幾個就一起撲了上來,倪漫華被路觀海護在身后,但他們人多,其中兩個人拖住路觀海,其他人就得空對倪漫華和阿姨動手。
倪漫華被他們拖拽著、推攘著,大腦不受控制的變得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