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離落回了回神,笑道:“正好我要上船,那就勞煩船家了。”
船家也是個爽快人,待秋離落上船后,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出口成章的模樣,頗有幾分隱士的模樣。
“哈哈哈,公子還真是個妙人。”
謝絕了遞來的銀錢,船家豎起了個拇指道:“雖然此舉有些不妥,還是能夠看出公子十分會做人,往后不論是為官還是從商,都不會吃虧。”
“這個也不好說,人心隔壁皮,誰能知道他人心中是如何打算。”秋離落收起銀子,立在船頭搖扇輕笑。
船家認同的點點頭,道:“是啊,自古以來,最難測的還是人心。”
閑聊中,不一會兒,也靠近了花船。
因為考慮到客人登船的方便,花船下設有一段螺旋臺階,正好從小船拼出來的平臺上,連接到上面甲板。
告別船家,秋離落在侍女的引領下,終于登上了花船。
和在岸邊所看到的相比,近距離體會,更是能直觀感受花船的龐大,和這里的奢華典雅。
花船不算下面的層次,單單甲板往上,就有五層,全是由黃梨木打造而成,掛滿了紅色綢緞和燈籠。
擺在外面的案幾上,一切的用具全是白銀所制成,垂落兩邊的對聯,更是由金絲蠶線編織而成。
單單這一艘船的價值,就是極為不菲,金絲楠木等等,儼然成為了腳下地板,就好似尋常木頭而已。
“這位兄臺看著面生啊。”
在秋離落打量花船布置時,一名剛登船的書生笑著走了過來,作稽道:“揚州莊羽,可否結識一番。”
“華山秋離落。”
秋離落笑著回了一禮,這才問道:“不知兄臺為何也來的這般之早?”
現在花船上并沒有多少人,一眼望去,全是侍女仆役等等,那些持有入貼的人,全都在運河之畔交流閑談,等待著時間的靠近。
莊羽能一來就打招呼,秋離落知道這并不是自己多么特別,而是站在這里的人,就他一個。
如果不打招呼聊天,只有一個人找個地方待著,吃吃喝喝。
”說來也是慚愧,我的學識淺薄,很難融入進去,所以只好獨身先行前來,就當提前熟悉一番。“莊羽苦笑連連,拱手間,頭都偏到了一側。
秋離落:……
聽著他的這般話語,感情是真正有才情的人,都是在岸邊待著,談詩論詞,學識不夠的人,只有孤零零的先行到來。
這豈不是說,自己也是學識不入流,濫竽充數之輩?
“秋兄,你可知綰綰的來歷?”見到秋離落興致缺缺,莊羽眼睛一轉,忽然將話題轉到了別處。
“綰綰,她不是來自浙蘇一代嗎?”
秋離落搖著頭,這點在岸上已經聽到不少,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等等!”
看到秋離落要走,莊羽忽然出聲,壓低聲音道:“絕非如此,我曾經在浙蘇游學過,所見識的也是不少,但絕對沒有聽過綰綰的名號,倘若真是那么有才,怎會寥寥無聞?”
“嗯?”
秋離落挑了挑眉,詫異道:“你是懷疑她的來歷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