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已入深,萬籟俱寂。
天空萬里漆黑如墨,星辰不見,唯有一彎明月掛在天邊。
清風吹拂,帶來了深夜中的輕微涼意。
在某處隱蔽的門庭中,聚集了眾多血衣人,數量足足近百人。
庭院內陰氣森森,刺鼻的血腥味凝聚近乎實質。
站在最前面的是位血衣老者,面容消瘦,目光兇厲。
他身后還站有四人,或高或矮,或男或女,隱隱間,以老者為首。
為首老者將手中酒杯高舉。
“唐羅殺我教眾,滅我教統,此仇不共戴天!”
“若不得報,無顏見教門先輩!”
“今日,必要唐羅血債血償。”
“事成之后,各自潛入豐國邊境,再圖復興我教大事。”
“汝等可明白?”
“明白!”
眾血衣人紛紛應聲,隨后將手中血酒一飲而盡。
“出發,勢必殺得唐家雞犬不留。”
話音剛落,便聽砰地一聲,庭院大門轟然炸裂。
兩道身影出現在眾血魔教門徒面前。
一襲白衣,飄然灑脫,目生雙瞳,自帶圣威。
而身后那名穿著紫衫的男子,器宇軒昂,不過在白衣人的映襯下,難免黯然失色。
為首老者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怒喝:“唐羅,你居然敢自投羅網?”
“自投羅網?呵呵。”
白衣男子身旁的紫衫男子不屑嗤笑。
“一群靈溪境的嘍啰,也敢大言不慚?”
聞言,血魔教眾紛紛露出憤怒的目光,直直地盯向紫衫男子。
為首老者目露兇光,表情陰森,狠聲道:“殺了他們!”
隨著老者一聲令下,眾血魔教族眾紛紛持拿武器,朝著唐羅、紫衫男子圍殺過去。
紫衫男子見那么多人朝他沖上過來,臉上有些不自然。
“唐師兄,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單挑他們一群吧……”
“嗯?你不是斥責他們全是嘍啰嗎?現在怎么這么不自信?”
唐羅似笑非笑,毫無慌意。
“嘿嘿,見笑。”
紫衫男子干笑兩聲,隨后抽出腰間長劍,劍身一抖,紫色元力四溢開來。
“既然如此,我先打個樣好了!”
說罷,往前一踏,正面迎上血魔教眾人,橫劍睥睨。
“聶紫云爺爺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靈溪中期??”
一持雙血刃的男子冷冷地看向聶紫云。
“我血魔教是遭逢大難不假,但也不是一名靈溪中期的娃娃能輕視的,待我抓住你,非要將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唐羅睜著重瞳,看向說話那人。
靈溪境巔峰,是此間修為最高的幾人之一。
聶紫云聞言卻是絲毫不怵:“可敢與我單挑?”
“好啊,我們這群人單挑你一個,動手吧!”
血魔教眾人不再遲疑,紛紛使出了各自絕招,面對重瞳之名、滅教大敵,他們不敢有任何放松。
無數道散發著凌厲氣息的攻勢朝著兩人殺來。
聶紫云沒有硬接,連忙后撤。
他雖然傲,卻也不傻。
這第一波飽含怒意跟仇恨的攻勢、必然是最具殺傷的,別說是他,即便是山河境強者,也不敢正面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