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察覺到了唐羅,不過除了投以古怪的目光外,別無他想。
在他們眼里看來,一襲白衣,在這片地界上行走,大抵是腦子有病。
荒郊野嶺,穿著白衣趕路,這不是腦子抽了是什么?
可如果有細心的人觀察便會發現,此人在路上行走的時間不短,身上的衣物卻是一塵不染,
而且他邁動步伐時明明不快,但速度不慢。
一步邁出,便是七八米的距離。
不過這條路徑上人煙稀少,行人不多,否則看到這等奇異的場景,必定會心生驚嘆。
趕路的同時,唐羅還在感悟自身的道。
道存萬千,其形各異,即便是選擇相同的道,個人間的差異、最終形成的道都會有所區別。
而像唐羅這樣,同時在體內筑建三條道基,那更是聞所未聞。
日,天之耀陽,是為陽極。
月,夜之華陰,是為盛陰。
星,空之隕辰,是為浩瀚。
三者有著極其神異的聯系,涵蓋日月輪換的奧義,從中可以汲取天地至理。
領悟一條道基都是極難,三條道基同時領悟,難度可想而知。
先前那一戰,唐羅僅僅是動用了星辰之力,但這并非是在留手。
相比較于陰陽極致化的“日”跟“月”,浩瀚的星辰之力則相對容易掌控。
到了山河境,突破就不光是體內靈力的增長,更重要的是,提升對道的領悟。
當對道法的領悟演變到某種程度,即可道法蛻變,成就云海。
云海無常,道法自然,一言一行都蘊藏著自身的道。
而將自身的道演化至極限,便會在神庭處凝聚對應的道則天宮。
屆時,道法天地,言出法隨,道之至尊。
記載中,重瞳者所謂的“天生至尊”,指的就是可成“天宮境”。
這也是豐國國君為何會如此看重唐羅的原因。
天宮境武者,世之罕見,就算是在五大皇朝中,亦是國之底蘊。
在邊境行走了兩天,終于抵達了梁國。
梁國,位于豐國東部,國力和地域跟豐國相差不大,共有七郡三十七城。
傳記書《大陸列國志》上記載過這些。
此次歷練的路線,是武院院長俞知秋專門為他規劃的,同時贈與他許多書籍,供其翻閱。
同時贈與的,還有很多宮中典藏的,書里記載了很多各國秘聞。
豐國現如今未啟戰端,國泰民安,但這不代表豐國跟周邊的國家關系和睦。
例如北邊的商國,南邊的陳國。雙方結仇數代,明爭暗斗,從未停止。
若非五大皇朝聯合定下“十年內各國不準輕啟戰爭”的協議,這些有世仇的國家早就打得不可開交。
為了避免橫生枝節,這次的歷練中,類似商國、陳國這樣的敵對國家,盡量避免踏足。
唐羅自己倒是覺得無所謂。
憑他的實力,只要不是被眾多山河境武者聯合圍殺,便不會有什么危險,奈何俞知秋跟豐國國君根本不同意。
若是讓這兩個國家知曉,豐國的天驕出現在他們的國土上,必定會想方設法地除掉他。
換位思考。
若是讓他們知曉,商國、陳國的年輕天驕在豐國境內,他們絕不心慈手軟。
提前扼殺敵國的天驕,便等于是日后對戰少了位大敵。
于國事有利。
因此這是君臣應盡的份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