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羅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在原位。
可能是梁國國君在場的原因,鐘靈比剛才老實了不少,沒有再旁若無人地跟指指點點。
高臺上,梁國國君饒有興趣地看著演武臺上的天驕,突然問道:“杜愛卿,鐘離秋還沒有過來嗎?”
國相杜衡聞訊站起身來,低聲回答道:“啟稟陛下,臣剛才已經通知了。”
梁國國君皺眉:“天驕戰在即,他怎么還不出現?”
聽出了國君言語中的不滿,鐘戚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躬身回道:“陛下恕罪,犬子有罪,不過應當是被什么事耽擱了。”
“被事耽擱了……”
梁國國君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不過商國使者團就在不遠處,沒有繼續追責,淡淡道:“趕緊派人去催,實在不行,可以換成其他人,朕的梁國,難道找不到其他可堪大任的天驕?”
國相杜衡點頭應是,鐘戚也躬身施禮退了下去。
“大哥怎么還不來,害得爹被訓斥了。”
鐘靈氣鼓鼓地嘟囔著,雖然還是生鐘戚的氣,此時卻忍不住心疼。
“大哥應該有自己的原因。”
鐘清宇小聲說道。
目睹天子發威,他們說話都不敢大喘氣。
就在這時,演武場的大門大開,一道身穿淺藍色儒袍的身影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眾人被吸引了注意,放目望去,看清了來著的相貌。
面容剛毅,英姿挺拔,目光犀利,周身卻散發著柔和的氣息。
兩種氣質截然不同。
但在此人身上,卻是形成了某種奇妙的平衡。
演武場上的所有人都認出了來人。
正是梁國第一天驕,鐘離秋。
“大哥!!!!”
剛剛還在抱怨鐘離秋的鐘靈,立馬站起身來,高聲呼喚,旁邊的二哥三哥連忙把他按下去。
“小妹別喊了,別到時候驚動圣駕,承擔不起啊。”
看得出來,這兩位當哥哥的,是真的很擔心自家小妹,生怕他驚動圣架,責怪下來。
旁邊的唐羅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原本看到鐘離秋后還是有寫期待的,結果被鐘靈這么一喊,什么情緒都提不起來了。
臺下的觀眾們不由放下心來。
剛才還算凝重的氣氛,轉眼的功夫便輕松起來。
與之相反,商國使團眾人看到了鐘離秋后,表情各異。
“不愧是梁國第一天才,看把梁國的人激動成什么樣子了……”
一人嗤笑道。
“可能在他們看來,鐘離秋是梁國年輕輩的第一人,有他坐鎮,便可以穩操勝券。”
又有一人笑著說道。
商國使團的首領是個看著四十多歲、面容蠟黃的大漢。
見自家小輩們如此,出聲提醒道:“噤聲,你們忘了我昨天是怎么告誡你們的嗎?不管在何時何地,不要輕視任何敵手。”
“知道了秦將軍,您都說多少遍了?”
“是啊,不要漲他人士氣嘛~”
第一個開口的人笑著說道:“您就瞧好了,我們這次絕對贏得漂漂亮亮的。”
其余幾人都沒有說話,顯然是抱著同樣的心思。
秦舟沒再繼續出聲。
雖然小覷對手是比武大忌,但在比武前打擊自家天驕的士氣,顯然更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