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澤,城里的那筆賬,一定要處理的干凈,我們明天就去城西,這筆賬不宜久留。”
“我知道了,父親。”
“還有,你大哥也已經入城了,帳的事情千萬不要讓他知道。”
“嗯,只要一切安排妥當,那筆賬就到不了我們身上,父親,您放心就好。”
卡拉德里安,城北,貧民窟,易則。
易則走出貧民窟的時候手里的銀兩已經不剩多少了,每個城市都有像卡拉德里安這樣的貧民窟,這里是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聚集的地方,每天都有餓死的人,每天都有哭泣的聲音,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來到這里。
易則手里拿著一本很破舊的本子,本子的第一頁一半已經被撕掉了,腳頁的地方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貧民窟是一條很小的街,這條街上除了貧民窟的人外,一般不會來什么人,前幾天有一支城防隊的人來了這里,搜索一會,什么都沒有發現,就離開了。
易則站在一間貧民窟房間前,手里拿著那本很亂很臟的本子,她身后的房子里聚集了很多人,都穿的破破爛爛的,最中間是一個年齡很大的老人,十分虛弱,躺在旁邊一個女子的懷里,眼睛已經合了起來,眼角還泛著點點淚光。
貧民窟的街道上是沉穩,輕巧的高階心術師的腳步聲。
城西,城牢,星辰
星辰被綁在城牢里的一個很大的人字架上,身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紙,紙上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的字,星辰沒有進過學堂,只是跟著書湘偶爾讀過幾個字。
剛開始,牢獄長很溫和的向星辰說著,說紙上寫的是一筆很大的錢,是白家對他的賠償,只要畫了押就可以離開了,可星辰根本不相信,后來牢獄長就把星辰綁在了人字架上上了刑,但星辰還是沒有畫押。
牢房里不是特別的冷,天還沒有放亮,一股清涼的風從牢房斷了一根木頭的窗中吹到星辰左肩膀上裂開的傷口上,傷口又開始流血,那是白天和牢獄長拉扯的時候不小心被掉落的一根很尖的木頭劃破的,腳下的雜草堆里時不時跑出一兩只老鼠,兇狠的牢獄長一腳就把老鼠踢在了墻上,老鼠先在地上悄悄的裝一會死,乘著牢獄長不注意就跑回了洞里。
“第一次出藍峰就遇到這樣倒霉的事情,非得被凱藍嘲笑死啊。”
監獄的大門被重新打開,很遠就能聽見吱拉吱拉的開門聲,一股強風隨著大門涌進開了一夜的牢房,牢房墻上的油燈被吹得像失了智一般亂晃。
門口走來兩個人的影子,一前一后。
“老爺,少爺,您們怎么來我這個臟地方了。”
白翊手里拿著一個很白很凈的手帕,一直放在嘴邊,白巖澤跟在他的身后,高昂著頭。
“昨天清晨時分,我派人帶過來的犯人呢,他可是盜竊我城大量金銀的重要犯人,我和父親來親自審問,你辦得怎么樣了。”
“下屬實在是有心無力啊,這小子嘴太硬了,下屬想盡了方法還是沒能讓他開口,實在不行讓他受受皮肉之苦,總會開口的。”
牢獄長和白巖澤的談話讓星辰十分害怕,他從小就十分懂事,父親母親都沒怎么打過他,無法想象第一次出家門就要受著牢獄之苦。
“不行,你大哥說過的不能在卡拉德里安強行逼供。”白翊擦了擦鼻子,接過話說。
“爹,可是現在大哥不在,如果我們還不盡快把這個攤子推到別人身上,等大哥回來,我們面臨的可不是這些皮肉之苦了,你也知道的,大哥的脾氣,認真起來,六親不認啊。”白巖澤把白翊拉到一旁,低聲地說著,回過頭看牢獄長的時候,牢獄長低著頭沖著他傻笑著。
“那好吧,就按照你們說的做,反正別讓嵊非知道。”
牢獄長回頭拿了一根很長的鞭子,慢慢的向星辰走去。
“小子,叫你嘴硬,現在讓你好好嘗嘗這種滋味。”
星辰看著面前的三個人,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心里一直默默念著,以前母親告訴過他,當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只要心里一直默念自己最想要見到的人,那個人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