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霧嗎?
在瑞由斯大陸上,霧很常見。
無論何時,當撥開海上彌漫的海霧,你一定不難找到在海霧某處,灰白交界的盡頭,那片令瑞由斯三大帝國之一的“奧勒斯夫”自豪的,布滿了礁石的,全瑞由斯最長的海岸線:黑礁石海岸線。不過,在瑞由斯大陸上的人更喜歡稱它為“黑色黃金”,簡稱“黑金”。
不同于往日,今晚,繁忙的商貿可不是這片海岸的主角。
黑紫色的烈焰正在海上燃燒。
水手跟班畢恭畢敬的把一本已被燒毀的日記交給了面前的矮個精瘦男人。
男人接過日記,慢慢用手翻閱:
我們終于到啦!這就是聯邦“奧勒斯夫”嘛!不得不說這里的船只的確要比烏爾大很多呢!
如果說有什么能比得上我們烏爾部落的甜點的話,我相信這一定是奧勒斯夫的東海岸炸魚排,我從未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它是多么的松脆可口!我真希望能帶給珍妮一點回去嘗嘗,但是路途遙遠,帶回去一定會變質,那我就替珍妮把她的那份吃了吧哈哈哈哈。
經過幾天的旅游后,終于開始我們的學習旅途了呢!說實話我還是想念在昨天那個酒吧里吃的炸魚排,那個酒館叫什么名字……讓我想想,白珊瑚酒吧?還是白扇子酒吧?我記不清了,我老是記不清楚那種糊里糊涂的名字,博納學士告訴我們小孩子們不能經常去酒館,因為小孩子一旦喝了酒,就會中一種讓眼睛和大腦天旋地轉的邪惡咒語。我才不信呢,我們隊里的白頭發沐恩喝了那么多都沒事,而且他還比我小兩歲!
…
后幾十頁都已被燒毀,矮個男人皺了皺眉毛,似乎從孩童稚嫩的筆跡中沒有讀出一點對他有用的信息。他接著看下去:
齊爾波,這是學習旅途的什么暗號嗎?為什么大家都開始私下里說著它了啊。當我想和大家談論的時候大家卻又都避而不談,除了沐恩。說是什么集合的意思。我真是搞不懂為什么大家都人心惶惶的,還有博納學士也像變了個人一樣,真奇怪。
……
男人接著往下看,后面許多都已經被大面積的燒毀,不過不同前面一天只寫幾排的流水賬,被燒毀的這幾十頁仿佛是一天之類日記寫了好幾大頁,從斷斷續續的從殘頁的提供的時間信息里,不難推斷出,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許多不得了的事情。
……陰謀
…………恩,消失……
恐怖…
………森林里
……
字跡越發往后越發潦草,似乎那孩子寫的很快,很急,有什么事情將要發生。
男人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后面的日記已經變成了慘白的帶著灰燼邊緣的紙張,看來記敘日記的這個人應該就寫到這就寫完了,后面都是他還沒來得及寫的白紙。
“今天日子?”男人聲音低沉,帶有一股獨特的像砂紙摩擦的嘶啞。他面無表情的撫摸著日記,眼睛淡然的望著遠方的被火光映襯下有些紫黑色的海霧。
“大人,十月四日。”水手模樣的人低下頭。
“是嗎?”男人嘴皮扭曲的動了動。
他把羊皮封面的日記翻了個面,在左手觸及背面封皮的剎那間,感受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有了。”他小心的用右手取下左手假肢,赫然露出一個鋒利的鐵鉤。
輕輕一劃,一個銀白色刻著字跡的銅片露了出來,他用右手拿住銅片,一字一頓的讀了起來:
“被騙了。”
時間是十月三日,也就是昨天,男人臉上古怪的笑容更深了。
“現在有點意思了,真不知道教會那邊會怎么看這件事?你說呢?”男人把銳利的目光投向水手,水手“噗通”一聲猛地跪下。
“大人。”水手低著頭,頭上的汗一絲絲滲了出來。
男人發出詭異的輕笑,繞過了跪著的水手。夸張的度著方步,背對著他,慢慢離開了海岸。
水手慢慢的抬起頭,麻木的凝視著前方的景象:夜幕下的海面上猩紫色的慘紅一片,那燃燒東西的殘骸已經難以分辨出它的半分的船的形狀。
仍有不知是尸體還是殘骸的漆黑焦狀物體在海面上四處分布,它們還在緩緩的沉沒,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