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帝都外城內,還帶著稍許的晨寒。
相比徹夜笙簫的河堤柳岸的外城中央,城邊街偶爾才有幾家慢慢開門做生意早起的民眾。
一匹飛馳的駿馬載人暢通無阻的穿過街道,毫不引人注意。
但,這城邊街末端倒有一間引人注目的豪宅,可惜到那邊的人不多,知道的人也不多,因此也就無人知曉正是在紅月,與鬼王相提并論之一的當朝宰相的府邸。
帝都分為三城,外城,內城,皇城。除了皇帝居住的皇城,內城與外城便按著官階,富貴,名氣化劃居住的人。
自古宰相便居住內城,可這位宰相卻是被皇帝默許不按身份,在外城擁有府邸的第一人。
“主子,鬼帝歸朝已半月,鬼王今日將至帝都。”
騎著駿馬的人直接從大門無阻礙的進入院落告稟。
“是么?回來了……終于……”
繚繞的白霧在院落里散開,一道純白的身影緩緩現露,一雙無情無欲的雙眸里倒影是流影般飛速劃過,瞳距卻是空洞的。
“真的回來了,好,好……這件事先封鎖宮里的消息,不要讓人知曉。她該累了,前線戰事雖告一段落,但任有一些磨擦,一路快馬行軍,總是并不太平的。今日應是城外休息罷,明日在進宮。”
“可,陛下那邊若是……”那稟告報信的人猶豫說著。
“閉嘴!不該多言的不準說,教習你的人沒說過。”情緒明顯的激動起來,可蒼白的面色依就蒼白,說完緊抿的雙唇邊溢出血跡,純白的身影就倒在地面上抽搐著。
“滾——”一襲青衫翩躚而至,狐貍面具映入那人的眼睛。
“閣主…主子又……”那人還來不及說話,就被摔飛出去。
“你用的著跟不成氣候的東西計較么,不聽話的我來動手。”一襲青衫的人抱起純白的身影,語氣悲傷無奈。
“她……她回……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從懷中傳入空氣中,青衫人身形一僵,又恢復正常。
“是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嵐,你放心……她是紅月攝政長公主,是鬼王,誰也變不了。”青衫人低聲喃呢,眼里閃爍著瘋狂的厲芒。
與此同時,紅月帝都皇宮中,小小的穿著黃袍的幼童,冷眼看著自己面前受刑的幾人倒在血泊里。
“鬼王……攝政王快回來的消息居然才傳回來,傍晚就到!如果叛變了,是不是兵臨城下你們才來報告朕!!別忘了,現在坐上帝位的是朕,臣永遠的都是為臣者,越者即死!”
幼童精致的面龐慢慢地勾起一絲凌邪的笑容。
“可是,陛下,不是有宰相在么。何況只要將鬼王是長公主的身份詔告天下……”根本不足為懼。
啪——
一道黑色的鞭影甩到宮殿的一角,傳來一聲悶哼。
幼童抬起高貴的頭顱,眼眸凝著寒意看過去。
“初二,你的話太多。鬼王是攝政王可以,但絕對不能是公主,而且還是長公主。
至于,宰相?那是先帝的人,誰能知道是否忠心于朕………唯有清君則,能讓帝王安心!初二,你說呢……”
幼童凝眉的寒意讓角落里藏歇陪護的初二驚訝,“可,那是長公主殿下,陛下的姐姐……”猶豫的說著。
問初二,此生最佩服誰,可謂只有二人,一是自當暗衛起,天天被前輩們提起的只聞名,不見人面的“初一”,傳信每代(初一)皆是皇族中最后的利刃,哪怕都是暗衛,可是,“初一”卻終其一生不得見其余暗衛的面,一生隱匿,不能暴露。只有國破家亡,皇族殘脈才可現身!
二就是,當年女扮男裝以一已之力排萬難,在紅月無人時上戰場的長公主,如今的攝政王。
可惜,鬼王的名頭太盛,天下人,包括紅月自己知情國人都遺忘了長公主,遺忘攝政王是女子。
雖然也有如今陛下的推動。
“初二,長公主是誰?長公主已經在所有人記憶死掉了,無論是鬼王,還是攝政王不過是個面容盡毀空有鬼才的怪物,幾年突然闖入朝廷的瘋子——,飛鳥~盡,弓將藏~武將辭君淚濕裝,拜天子,日西逢山降~”
稚童的話落最后一段唱文,硬生生使初二打了個寒顫,心底發寒冷。“是否讓屬下殺了攝政王。”
“別,朕可不知道吶,什么也不知道,攝政王今日到達帝都城外。將這些半死不活的"尸體”拖下去吧。朕是一個八歲的的孩子呀!”
小小的人,精致的臉上的綻放純真的笑,怎么會是剛才那個陰睛不定的帝王……誰會多想。
畢竟紅月有一個逆天的孩子就夠多了,攝政王或亦長公主都不該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