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架上躺著一個人,樣貌看起來很年輕,不過十幾歲的樣子。但是面色泛白,毫無氣色,儼然如死者一般。
“素聞星軌醫師醫術精湛,更有妙手回春的稱號,想來我兒胥渡之病,醫師自有妙計。”面對這毫無生氣的病人,眾人面面相覷。
司命與星軌相視一眼,星軌便默然上前把脈,觀瞳,仔細診斷。但不一會,便收手做拱,“脈象皆盡,氣數全無,體寒如冰。公子已歸去,望令尊節哀順變。”
“醫師說笑,若是小病,我錦齡城何患無醫?”胥陵卻是拂袖而笑,“有聞星軌醫師自得神術仙法,練有以命續命之能。”
胥陵半轉身,從身后推出一個小男孩,不過四五歲的樣子。胥陵力氣太大,一推便將男孩推倒在地,趴在胥渡的身旁。
小男孩并未哭鬧,而是平靜的從地上爬起,沉默佇立。
“藥引已找好,請星軌醫師,以此子之命,續我兒胥渡之命。”胥陵話音剛落,便惹來眾人非議。
“簡直荒唐,以命換命,簡直有違天道倫理,星軌醫師怎可能會修如此邪術。”
“這么小的孩子,這胥陵是何人物,有何權利奪人之命。”
“胥陵大人,我想您的傳聞有誤,我們醫丘山和星華鎮的醫師都乃普普通通的大夫。醫術或還不及錦齡城的名醫,更別提什么神術仙法,根本聞所未聞。”司命恭謹相待,胥陵卻絲毫不在意。
只見胥陵視線環視,將在座之人皆打量一番,直到看到司幽,目光竟然放定。
司命見狀,愕然驚醒,趕忙移步到司幽面前。胥陵看在眼里,突然大笑道,“都說醫者父母心,但畢竟不是患者的父母,怎么會有父母心呢?”
胥陵腳步向前逼近,司命只得帶著司幽向后退。
“傳聞是否屬實一試便知,如若這患者是司命兄的兒子,或許這父母心還真能展現一下。”胥陵此言猶如春雷,驚得眾人紛紛心生懼意,不自覺向后退了一步。
這胥陵也太囂張了,就算他是那個錦齡城的城主,可現在他可是在星華鎮,這里又不是他的地盤,他怎么還敢這么猖狂?
簡單一邊想著,一邊發現跟前的司幽在往外面擠,簡單剛想要攔住他讓他不要搗亂,卻為時已晚。
只見司幽從父親身后探出身子,站到最前面,指著胥陵大聲喊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大壞蛋。就是你放水淹了歌虹鎮,是你害死了我的朋友,你是壞人!”
竹齊比司命反應更加迅速的將司幽拉回,“胥陵大人,童言無忌,莫要見怪。”
司幽竟還不肯退回,簡單無奈,只得也擠身出去拉他,“司幽,你別胡鬧了,這是大人的事情。”
“星昀,你不是知道的嗎?歌沃就是被他害死的,你怎么還來拉我?”
“可是……”
“星昀?”胥陵的語氣里明顯帶了一絲小小的驚喜,“你就是星軌醫師的女兒,星昀?”
簡單本能的抬頭,想回答是的。可還未等簡單完全抬起頭,甚至星軌都沒來得及去擋到簡單的面前,一個小小的身影便撲向了自己。
然后是一股巨大的推力,將這個小小身影連同自己,一齊重重的壓倒在地。
就在簡單倒地的瞬間,一片血跡噴射而出,濺到了簡單的臉上,同時,簡單也隨著倒地撞擊的一陣痛感,而失去了意識。
片刻回神,模糊的視線里,滿是米色。
與家中地板可真像啊……簡單心中想著。